景王府,毓琉閣。

厚厚的奏摺擺在書桌上,暈黃的燭光下,鳳景穹低著頭,認真的側臉更添冷峻。

修長的手握著朱筆,寥寥幾筆,矯若驚龍的筆跡躍然而上,勁道的筆鋒一如其主。

“噔噔!”

房門被輕敲兩下,旋即傳進驪歌刻意壓低的聲音,“王爺,地牢裡傳來訊息。”

鳳景穹話聲中沒有一絲波瀾,“何事?”

“三人闖進地牢,但牧懸沒走。”驪歌也不知道這個牧公子怎麼想的,更猜測不出自家王爺的想法。

“有傷亡麼?”

鳳景穹表情平淡。

“沒有。”

“那就任他去。”鳳景穹批閱好最後一份奏摺,放下朱筆,話語帶了淩厲,“下次鳳連城再送奏摺,直接打回去。”

驪歌:“……”

那可是皇帝呀,王爺好任性……

他豎著耳朵聽房裡的動靜,這個點兒王爺就要休息了?

今天為什麼這麼早?

想到牧懸遞出來的小紙條,驪歌眼神糾結了一陣,一鼓作氣喊出聲,“還有,牧公子說他傷口疼痛難忍,想讓王爺過去看一眼。”

鳳景穹遠去的腳步聲停了。

驪歌心裡說不出的別扭,一方面他覺得慕瓊背叛了王爺,這等罪過萬死都不為過。

偏生王爺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又覺得牧懸做的事情王爺是知道的。

矛盾得很。

不多時,鳳景穹冷淡地回答傳出來,“本王不是大夫,傷口裂開找本王沒用。”

驪歌應是,這才是正常的王爺嘛。

“叫離英過去給他看看。”

鳳景穹皺皺眉頭,還是有點兒擔心。

小家夥弱不禁風地,地牢陰冷潮濕,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懲罰不能避免,也不能讓她太受罪了。

“還不去?”

良久沒聽見驪歌動身,他不由得沉下聲音。

從西伯利亞傳過來的冰冷嗓音讓驪歌渾身一抖,忙不疊應聲,去找離英了。

——美人謀,一世傾寵——

地牢裡,慕瓊轉著手裡的毛筆,從中指飛到小指,又從手心繞到手背,玩得不亦樂乎。

“誒,你們王爺怎麼還不來?”慕瓊撇嘴,看向對面小板凳排排坐的逗比四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