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終於忍不住了。

一聲爆喝,嚇得顏真卿連退數步。

但馬上又趨步上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殿下,這裡是大理寺!”

李瑁答道:“我知道啊,怎麼了?”

“那大理寺卿姚元從可是奸相李林甫的人!”

“我也知道啊,又怎麼了?”

“殿下既然知道,就該小心一些,以免隔牆有耳。”頓得一頓,忽然又提高音量大罵一聲,“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李瑁恨不得一腳給他踹牆上去貼著,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無奈的笑了笑:“顏御史不必如此為難自己,這裡雖是大理寺,姚元從雖是李林甫的人,但你我二人的對話,絕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至於元方,那是個鬼,不能算人。

顏真卿先是一愣,然後又肅容道:“殿下不可如此掉以輕心,越是沒人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奸相就越會懷疑你我!”

李瑁徹底被他打敗了:“隨你吧,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問你一件事……顏真卿,你別不知好歹,你的妻兒可在我手中!”

“殿下請問……身為皇室子孫,竟做出脅人妻兒的勾當,你將來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朝堂上的人事,你可熟悉……哼,你若再如此頑固,我就將你那嬌妻賣去平康坊,再將你那好兒子閹了送到掖挺宮!”

“不知殿下問的是哪方面……你這惡賊,我要殺了你!”

“就是誰跟誰是穿一條褲子的,誰和誰不對付,明裡暗裡的那些關係……哈哈哈,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東西也敢跟我動手,找死麼!”

“明面兒上的都知道,暗地裡就不好說了,這事兒你去問王維,他清楚……有種你就現在殺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吧,待會兒我再來……別罵了,再罵我可真打你了!”

“殿下且慢!”

李瑁停住腳步:“你還有事兒?”

“下官有一事不明!”

“說!”

“殿下為何要做這些事?”

“你在懷疑我的動機?”

“不是懷疑,而是想不明白。”

“那你就慢慢想吧……別耽誤事兒就行。”

“…………”

“我走了。”

“且慢。”

“還有事?”

“那個……殿下,芸兒當真在殿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