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李林甫的牢房果然與眾不同!

不但有床,還有桌子。

床上鋪的也不是乾草,而是上好的竹蓆。

桌上竟然還有一壺葡萄酒,幾道下酒菜。

李瑁躲在外面暗中觀察了一小會兒,發現李林甫心情好得很,一杯酒,一口菜,那叫一個愜意。

看來他是一點兒疑心都沒起。

李瑁便長出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又將呼吸調勻,將心頭對顏真卿和王維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先全都甩到一邊。

這才笑眯眯的出現在李林甫的視線之中:“李相,委屈了!”

李林甫連忙起身行禮:“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李瑁開啟牢門,跨步上前將人一扶:“李相不必多禮,若無李相為小王籌謀,小王哪裡能得父皇眷顧。”

李林甫順勢起身:“殿下聰穎機智,能在轉瞬之間抓住此等良機,常人難及,能為殿下效勞,是老夫的榮幸。”

嘿,果然還是他說話好聽!

“李相謬讚,謬讚……就是委屈了李相要待在這裡。”

李林甫便一指那張小桌:“有酒有菜,何談委屈?”

瞧瞧人家!

夠你們學一百年!

李瑁又在心裡把顏真卿、王維和尚未直接交鋒的裴耀卿給鄙視了一通。

“李相,咱們坐下聊?”

“殿下請!”

待得李瑁坐下,李林甫便在他面前擺上白瓷小杯,斟上葡萄美酒:“老夫敬殿下一杯,恭賀殿下得償所願!”

李瑁連忙舉杯:“承李相吉言……不過此事言之尚早,這一杯,也當小王敬李相才是。”

說罷便一飲而盡。

李林甫自己也喝了一杯:“陛下既帶著殿下上了那花萼相輝樓之巔,聖心已明,殿下被立為太子,已是板上釘釘,再無更改!”

“李相此言差矣,父皇雖是帶小王上去了,但並無那條規矩說誰上了花萼相輝樓之巔,誰就是大唐之主,父皇也從未說過類似的話,所以那也只是個象徵而已。”

聽了李瑁這話,李林甫便點了點頭:“不錯,確實只是一個象徵,但也已足夠了。”

李瑁卻是搖了搖頭:“還不夠!”

李林甫雙眉微皺:“差什麼?”

“差功勞!”

“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功勞?”

李瑁便又給李林甫斟了一杯酒:“眼下最大的功勞,自然是將琦玉莊一案辦得漂漂亮亮,既能平息民怨,又可保朝廷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