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看了蘇曼莎一眼。

蘇曼莎心領神會,立刻不動聲色的挪到了武慧妃身邊,與她緊緊相依,處在了一個能隨時與她耳語,卻又不會被他人聽到的位置。

李瑁對其大為讚賞,這樣的隊友,才是好隊友嘛!

又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突然便站起身來,走到二樓正中的舞池邊緣,便朝著李隆基單膝一跪。

“父皇,長安流言,兒臣也有耳聞,那琦玉莊所建之地,本是父皇賜予兒臣,此事兒臣責無旁貸,請父皇允准兒臣徹查此事!”

李林甫眼前就是一亮,妙啊!

在壽王的地盤上出了這樣的事情,照理說是不該讓他自己去查的,但李瑁卻是個特例!

人家昏睡兩年,根本就不可能幹出這事兒來!

而且這事兒早不出,遲不出,偏偏就在壽王醒來之後沒幾天就鬧得滿城風雨。

只需三言兩語,便能把事情導向有人要陷害壽王,進而陷害惠妃娘娘。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便在此時,又一個聲音從席間響起。

李瑁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裴耀卿這個頭號豬隊友。

果不其然,裴耀卿也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到舞池之中,朝著李隆基行了一禮:“陛下,此事與壽王牽扯甚深,實不該由壽王殿下主,老夫建議,將此事交由……”

“哼!裴左丞此言差矣!”

話沒說完,就被李林甫一聲冷哼給直接打斷,然後他也走到了舞池之中:“陛下,要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壽王殿下便是最佳人選!”

“不對,此事與壽王牽扯甚深……”

“胡說,壽王醒來不足半月,怎麼就牽扯甚深了?”

“那琦玉莊可是建在壽王的地上的!”

“呵呵,如此說來,若是有人跑到裴左丞府上行兇,也與裴左丞牽扯甚深了?”

“豈有此理,你這分明便是強詞奪理……哼,壽王雖是昏睡兩年,但李相這兩年可是龍精虎猛,坊間傳言這琦玉莊也有李相的份兒,眼下看來,怕是不假!”

“裴耀卿,你莫要血口噴人!”

便在此時,李瑁突然也冒了一句:“裴左丞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李相身居高位,朝中多少官員皆以其馬首是瞻,何需再幹這等偷雞摸狗的勾當?”

李林甫便是一愣,然後連忙給李瑁使了個眼色。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又偷偷瞄了李隆基一眼,見他果然眯起了眼睛瞧著自己,連忙又道:“陛下,坊間流言,大多捕風捉影,不可全信,老臣以為,當以壽王為主,大理寺、刑部為輔,徹查此事!”

裴耀卿又是一聲冷哼:“誰不知道刑部尚書嚴子誠,大理寺卿姚元從都是你李相的人?”

話一出口,李瑁立時大呼蠢豬!

果不其然,先前就以站到堂前的姚元從立時惡狠狠地說道:“裴左丞慎言,下官身為大唐朝臣,誰的人也不是,此生亦只對陛下忠心耿耿!”

另一箇中年人也跳將出來,指著裴耀卿就開罵:“裴左丞發此誅心之言,莫非是懷恨下官打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

李林甫也嘿嘿冷笑著說道:“陛下早有命令,朝堂內外,不得結黨,裴左丞卻偏要將一朝文武分個你我,敢問裴左丞,你是何居心?”

裴耀卿立刻詞窮,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李林甫卻是乘勝追擊,落井下石:“先前還不覺得,方才聽了裴左丞之言,老夫方才驚覺今日之事,竟是環環相扣,裴左丞真是好算計啊!”

被他這麼一說,王維和顏真卿立時嚇得跪倒在地:“陛下明鑑,微臣絕無結黨之行!”

李林甫又是一聲冷哼:“那得查過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