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壽王府時,李瑁是被陳文修和嫣兒半抬半扶弄進門的。

做戲就要做全套嘛!

待得大門一關,李瑁瞬間就生龍活虎的捏了捏嫣兒的鼻頭:“別哭了,我這都是裝的。”

嫣兒卻還是直掉眼淚:“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是裝的……”

“都是豬血,不信你聞聞。”

嫣兒便是一愣,又見陳文修在一旁捂嘴偷笑,忍不住便嬌嗔了一聲,隨後立刻又轉怒為喜。

王爺沒事就好,瞞著自己就瞞著自己吧,自己不過是個小奴婢,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

這麼一想,嫣兒便破涕為笑:“嫣兒去給殿下燒水洗澡。”

“不能洗不能洗,戲還沒演完呢,記住,從現在開始,不管是誰來,都說我傷得很重,連床都下不來,記住了麼?”

陳文修和嫣兒立時點了點頭。

嫣兒突然又問道:“連王妃也要騙麼?”

“嗯……那倒不用,我自己去找她說吧,她人現在在哪裡?”

嫣兒便和陳文修互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李瑁眉頭便是一皺:“她不會又跑出去了吧?”

“沒有沒有,李白帶了個女子回來,王妃在看著。”

“什麼?李白把人帶到壽王府來了?臥槽,他作死啊!人在哪兒?”

“在西廂空置的下人房裡。”

“李白也在?”

陳文修連忙答道:“他把人放下就走了,說是去引走追兵,還讓王爺莫要忘了與他的約定。”

奶奶的,這還真他孃的是個大驚喜!

李瑁三步並作兩步,先是跑去了楊玉環的寢殿,居然讓她看守被綁架的肉票,鬧著玩兒呢?

萬萬沒想到,楊玉環竟然真的只是在看著。

人被陳文修的藥給迷暈了,而且還被綁住了手腳,披頭散髮的趴在床上,就跟死豬一樣。

看到這樣的場景,李瑁才稍稍鬆了口氣。

楊玉環看到李瑁胸前的血跡,第一反應也是掉眼淚,但與嫣兒不同,她什麼也沒問,只是伸手去摸:“疼嗎?”

李瑁心頭一暖:“不疼。”

“但妾心疼,王爺今後能不能不要再以身犯險?”

“嘿嘿,我沒有,李白才是以身犯險,對了,你認識她麼?”

李瑁指了指了榻上那名女子。

楊玉環便搖了搖頭:“聽陳文修說,她被李白扔在王府門口的時候就是這樣子,李白也只說了一句看好她,等王爺回來發落,然後就走了。”

這麼說,李林甫的老婆孩子應該不知道這裡是壽王府的。

勉強算是個好訊息吧。

李白把這人放在壽王府,想必也是受到了自己的啟發,那相府官家李實、琦玉莊執事杜三娘不都藏在壽王府麼?

從琦玉莊裡救出來的那些姑娘也都被安置在這裡。

李瑁自己跟他說的,這叫燈下黑。

李林甫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人會在壽王府,畢竟李瑁是“自己人”嘛。

所以他綁了人就直接扔到壽王府也勉強說得過去。

不對,他不是把李林甫的老婆孩子都給綁了麼,怎麼只有一個?

李瑁立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也顧不上再跟楊玉環多說什麼,轉身就又跑了出去。

找到陳文修,也是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