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衰,沈瑤已經沒有跟他交談的慾望了,奈何林某人交談的慾望愈發強烈,繼續摧殘沈瑤的腦神經。

又道“凡勃倫效應”,沈瑤乖乖的沒有接話,什麼凡勃侖大勃侖,根本沒聽過好麼?

微笑,繼續微笑,看著林思遠一臉微笑,最後沈瑤臉上的微笑掛不住了,悶悶不沈地窩在副駕駛座,林思遠以為她聽不懂,耐心解釋。

所謂凡勃倫效應,商品價格定的越高,越能受到消費者的青睞,商品價格越高消費者反而越願意購買的消費傾向,因為最早是由美國經濟學家凡勃侖注意到的,因此被命名為“凡勃倫效應”。

沈瑤臉色一變,林思遠這是在暗示她與江雅瓏的區別嗎?因為江雅瓏就是那麼優雅高貴高高在上,所以成為男人們不計成本追逐的目標,而自己一千萬就可以被隨意買斷,談愛情都害怕被人嘲笑,是這樣麼?呵……

現實中有很多女孩子偶希望一飛沖天,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但真正嫁入豪門又幸福的能有幾個?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相悖的人生觀、價值觀,甚至沒有共同的話題,即便真正在一起又怎麼可能長久。

沈瑤一路沉默不語,他倆聊得話題她根本聽都沒聽過,更別說有話可說。

林思遠也發現沈瑤的沉默,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回到家,沈瑤抱著電腦準備去套件的書房。

林思遠擰著眉看著她,表情沉寂。

腳步一滯,沈瑤抿唇,乾巴巴的道:“我去書房修改一下劇本。”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我想一個人安靜點能專心。”

林思遠懶懶的倚在門上,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待她說完,冷淡的嗯了一聲徑直繞過她進了臥室。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沈瑤有一種想要拽住他的衝動,咬著唇強壓住那股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渴望,低頭匆忙逃離,越是靠近越是沉淪,然而,這條路註定是一條看不到光明的思路,明知如此,她不能陷進去。

右腳依舊腫脹,但也能支撐的住她小範圍的活動,艱難地挪到書房,坐在椅子上發呆,就在剛才,她親手打破了兩人之間維持的平靜,緩和的氣氛再次僵硬起來。

眼眶澀澀的,有什麼東西想要湧出來,沈瑤忙仰起頭將它堵了回去,有什麼可哭的呢?她有什麼資格哭,站在什麼立場哭,這場獨角戲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啊!

開啟文件,密密麻麻的字型像一排排螞蟻,排列的整整齊齊、像即將接受檢閱計程車兵,視線從開頭掃到結尾,滑鼠拉著條幅上上下下滑動,直接黑色字型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劈進腦海裡,劈的她眼花繚亂、頭痛欲裂。

不由想起所謂的凡勃倫效應,林思遠到底為什麼要那麼說,暗示她的低價還是江雅瓏的高價?她自問從未表現出對林思遠的感情,更是兢兢業業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撮合他倆,便是這樣在他眼裡也是那麼不堪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即便沒有土壤稀薄、風雨無度也會逐漸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它堅韌的就如戈壁上的白楊,即便身死、即便腐爛也依舊挺拔。

煩躁的揉搓著頭髮,莫名的躁意席捲全身,叫囂著啃噬著她的理智。

沈瑤在書房一直待到臨水前,這才挪回臥室。

臥室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推開門一陣冷寂鋪面,沈瑤打了個哆嗦,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林思遠不在這裡,這樣也好,劃清界限,於她與他都好。

沈瑤再次將自己的路徹底堵死,緊緊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躲避著林思遠、躲避著江雅瓏、也逃避著自己的感情。

腳上的石膏依舊癢得厲害,沒有人嘮嘮叨叨她反而記得牢牢的,癢死也不會去碰,平時洗澡也會注意包好保鮮膜,防止進水,儘量少活動,林夫人吩咐廚房給她開了小灶,每頓都要喝骨頭湯,甚至還給她買了口服鈣片。

片場她幾乎每天都去,經常是從早上去晚上回來,儘量避開跟林思遠的接觸。

林思遠也似是忘記了她的存在,早出晚歸。

而另一方面,沈瑤卻跟凌昊煜不知不覺親近了起來。

凌昊煜那個蛇精病跟狗皮膏藥似得,一旦得了空就屁顛屁顛湊到她跟前,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面對凌昊煜遍佈全國各地的花痴腦殘粉,網上到處都是關於他倆曖昧不清的照片、影片,雖然拍的模糊了些,不過大致還是能看出人來的,尤其是沈瑤那條廢腿,簡直不能再明顯。

所有人都看得出凌昊煜對沈瑤不一般,清冷的高嶺之花、眾人追捧的國民男神,只有在面對沈瑤的時候才會顯露出蛇精病的一面,也只有面對她的時候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才更加深邃迷人。

嗷嗷叫的粉絲跟被洗腦的邪教組織一樣,凌昊煜出現的地方總有他們的身影,尖叫聲響徹雲霄,震的人耳朵往往作響,沈瑤恨不得把往耳朵裡塞兩團棉花。

更讓沈瑤無奈的是凌昊煜人前強勢她前柔弱的氣勢,他總是神通廣大、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沈瑤的面前,又恰好被粉絲追的滿街跑,而且他總喜歡躲到沈瑤身後尋求庇護,nnd,一個大男人要她一個殘疾人庇護,真是笑死人!

無奈凌昊煜這招屢試不爽。

身為男一號,他的戲份多不說又跨度長,而且凌昊煜本身片約、通告多,萬一被腦殘粉圍堵之下傷著了,劇組不是虧大了,沈瑤只能小心翼翼地護著他,每次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凌昊煜卻躲在她身後笑的狐狸一般。

更讓沈瑤氣憤的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像個小媳婦似得幾乎掛在她的身上,每次她既要躲粉絲又要保護他,簡直心力交瘁好麼?

又一次從神一般的粉絲手裡逃脫,沈瑤累的差點癱倒在地上,左腳隱隱約約的疼,她咬著牙狠狠瞪了笑的燦爛的凌昊煜一眼,“出門請全副武裝可好?”

凌昊煜笑眯眯地點頭,又委屈地扯著自己被拉扯的凌亂不堪的上衣,“我有全副武裝啊,誰知道他們怎麼火焰錦江的認出了我……”

沈瑤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好幾遍,幽幽嘆了口氣,對於一個發光體來說,再多的武裝也是無用的,他只要站在那裡就能吸引到別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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