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兒子,火羽王的臉上瞬間就蒙上了一層陰翳,陰沉的彷彿要滴下水來。

“把少主抬下去。”

他揮揮手,對身邊的屬下道,而後他對萬歲狐王旁的白鵠美人微不可察的悄悄使了個眼色。

“玉面!”

那美婦會意,忽然指著玉面公主厲聲道:“你這孩子怎麼把什麼人都忘家裡帶?你看看他居然當著你父王的面把客人千鶴公子給打傷了,是在是太過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哦?”

牧長生輕輕一笑:“大家都看到了,剛才明明是他先動手要傷我的,可是我怎麼聽這位夫人的話裡意思是他要打我,我就該乖乖站著挨他的打,對嗎?”

白衣美婦話語一窒,不知怎麼回答。

火羽王坐在席案後臉色不變,這時忽然幫腔道:“我想閣下看錯了吧,大家明明看到了小兒剛才是想伸手跟閣下打個招唿來的。”

“對啊,千鶴公子是想你打招唿的,你卻出手傷人,還不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白衣美婦再次質問。

“夠了!”

這時玉面公主嬌喝一聲,而後淩厲的目光掃視著場中的萬歲狐王,白衣美婦還有火羽王三人,道:“這位是我當初遭劫時的救命恩人,也是……”

說到這裡玉面公主臉微微一紅,馬上又正色道:“反正我不許你們為難他,同時我也明確的告訴你們,以後也不要再打我的什麼主意了。

我不會嫁人的,就算嫁,也絕不會是千鶴,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那條懷有不可告人的目與非分之想的心吧!”

說最後幾句話時玉面公主盯住了白衣美婦。

“你……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那美婦被盯得渾身不自然,而後尖叫道:“你……你這孩子該不會在說我這個二孃吧?”

“我說的誰,誰心裡有數。”

玉面公主看了美婦與火羽王一眼。

“哼,老狐王,今兒個本王的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告辭回去了。”

火羽王盯了牧長生半晌,最後還是沒有出手,只是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你的大限將至,你放心,作為相交了幾百年的老朋友,我會來送你最後一程的。”

“那就恕我不來遠送了。”

萬歲狐王笑呵呵的拱手道。

臨走時,火羽王又看了牧長生一眼後冷聲離去。

火羽王走後,玉面公主又盯住了白衣美婦道:“還有,別再我跟前充什麼長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修煉的時日其實比我多不了幾年。”

說完帶著牧長生揚長而去。

“你……”

白衣美婦氣的啞口無言,最後鑽到萬歲狐王懷裡又哭又鬧撒起嬌來:“大王,你看看玉面,才出去了幾年就變成什麼樣子了,我怎麼說也是她的二孃,她卻跟我這麼說話,我……我不活了……”

說著伸手抹起眼淚來,哭著要尋死覓活。

“別別別,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

萬歲狐王嚇了一跳,忙抱住白衣美婦道:“玉面這孩子今天確實太不懂事了,你放心,我等一下就把她好好訓一頓,讓她再不敢惹夫人生氣。”

“真的?”

白衣美婦止住哭泣,抽噎著道:“你捨得罵她嗎,你肯定又在拿話敷衍我了,以前哪次她惹我生氣你不是高高舉起,最後又輕輕放下的?”

“夫人,玉面是女孩子,以後總是要嫁人的,你總得給她留幾分薄面不是……”

萬歲狐王訥訥道,可是說完看到白衣美婦又要決堤的眼淚時,急忙道:“不過這回你放心,這回她居然這麼跟你這個二孃說話,我必須要好好教訓她了,不然這丫頭沒法管了……”

說話間,萬歲狐王看向玉面公主離去的方向,一雙渾濁的眸子裡閃過幾分飽經滄桑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