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經歷過生死,見過死傷無數的江南歌也默默的吸了口涼氣,更別說周圍的這些年長的長老們了。

他們已經別開目光,低聲私語起來。

歐陽墨移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別看了。”

“你是何人?”

江涼嵐還是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但阮紅籮看到她這麼反常,想必也是個關鍵人物。

那女人看向蘇琦莯,在接收到蘇琦莯鼓勵的眼神示意後,她欠了欠身。

“老奴本是宗母在阮家的伺候的老媽子錢氏,後來因此處的使女伺候不合意,就把老奴從老家接了過來。”

這麼一說,江涼嵐倒了有些印象,當時正是阮紅籮最受寵的時候,凡事都會順著她,允諾的事情太多,這樣的小事他自然不記得。

“老奴剛來不久,宗母便有了身孕,老奴為宗母高興,卻意外發現,她懷的孩子並非族長大人的……”

“不!”

阮紅籮像瘋了一樣大吼著,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沒有絲毫血色,“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們合夥兒汙衊我的!”

“天底下所有人都汙衊你?”

江涼嵐顯然已沒了耐性,他不想讓所有人見證他被阮紅籮耍的團團轉,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他是被逼無耐才在這些長老面前揭開,否則,不管此事真假,他會先解決了阮紅籮。

但蘇琦莯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錢媽媽,今日所有的長老都在此,你大可放心,他們會為你主持公道,有何事,你大膽的說出來。”

江南歌難得看場好戲,她直接找了個空位置落坐,然後看著一旁空位對歐陽墨招了招手,歐陽墨緩步在她身側落坐。

江涼嵐欲要開口制止,長老席傳聲音,“沒錯,將你所知道曉的一切全都說出來,若屬實,我們這些老骨頭還是說話的權利的。”

這是在給江涼嵐施壓,因為說話的正是那位大長老。

“老奴是看著宗母長大的,心也自然是向著她的,所以即使知曉此事,老奴也不敢多言半字。”

她聲音抖的厲害,“老奴曾勸解她不要與此人再有來往,以免東窗事發,可宗母不聽勸阻,還威脅老奴,若是第四個人知道此事,便將老奴鄉下唯一的兒子亂棍打死。”

錢媽媽的聲音撕裂的嚇人,加上她情緒略顯激動,更是讓人退避,不敢靠近。

“你……”

“閉嘴!”

江涼嵐截了阮紅籮欲出口的話,眸子裡像是被灌滿的了鮮紅的血,異常駭人。

“你敢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阮紅籮仰望著他,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滾落,手指甲幾乎要被把地面摳出個洞來,她斜視著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位大氣不敢喘的長老,痛心的閉了閉眼睛。

“老奴不敢違判宗母,卻也日日提心吊膽,看著她們私會,明目張膽的談及族長之位和宗母肚子裡的孩子,老奴捫心自問,並未對不起你。”

她面前阮紅籮,“可為何,你要對老奴趕盡殺絕?先是命人殺了我兒子,還將我騙回老家,製造了一場意外火災!”

說到此,所有人才明白此刻她臉上傷的由來。

“宗母大人啊,老奴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一定要將我滅口?害我是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

面對她的質問,阮紅籮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為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