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她沒關係,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早晚有一日要分開,他是誰,要幹什麼,有什麼目的,她突然通通都不想知道了。

“你……”

“這飯食怎麼還沒送來?再不來小豆丁要餓壞了。”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江南歌打斷,故作焦急的模樣起身走向門口。

歐陽墨徑直走向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冰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毫無波瀾的瞳孔。

以前,他不太喜歡她總打聽他的事,後來,他會稍微透露一些,現在,她不問了,他應覺得輕鬆才對,為何見她這淡漠的模樣,心像是被狠狠的擊打著,很是難耐。

他壓抑內心那份不安,薄唇啟開,啞著聲音道,“想知道什麼,你問。”

江南歌微怔,但也只有僅僅一秒,隨後揚起唇角,欲將手從他手裡掙出來,可他緊拉著不放,“你這是做什麼?一會兒要有人來了,你放開我。”

她聲音不大,臉上還略帶著絲絲淡漠的笑意,手卻用力的想要掙脫,這種感覺,抓撓著歐陽墨的心肝脾,手上的力道也越發的緊了。

“你問,只要你想知道,我都說。”

江南歌突然停止掙扎,垂下手臂,任由他握著,臉上也沒了笑意,而是一種陌生的嚴肅。

深吸口氣,仰頭盯著他,隨後冷哼一聲。

“歐陽墨可真有意思,以前我問,你藏著掖著,現在我不想問不想知道了,你卻要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她另一隻手用力將他的手推開。

“真不好意思,我現在真的不想知道,我只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我母親的事,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你是誰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是你,我是我,咱們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

轉過身,不再看他,輕嘆口氣。

“我其實一點也沒怪你的意思,真的,我只是覺得你什麼身份,對我絲毫沒有影響,知與不知無傷大雅,更無關緊要,等我想做的事做完,還會回我的玉九龍山當我的山匪。”

再次回過身,與他根本沒動過的眸子對視,“所以,歐陽墨,以後咱們還是要分道揚鑣的,這一路,很感激你對我們母子的幫助……”

“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無關緊要?”

歐陽墨的兩個問句,從他暗啞的喉頭髮出,有種讓人莫名的心酸。

江南歌未避開他噙著狠戾和怒意的眸子,毫不猶豫點頭。

“一點關係也沒有,無關緊要,我此行除了來這江氏族找回我消失的那些記憶,還有一個原因。”

她緩步朝他走近,眼底未參雜一絲隱晦,“就是找小豆丁的爹。”

歐陽墨只覺心頭一顫,生硬的滑動喉結,啟了啟唇,“他是誰?”

聞言,江南歌笑了,笑的苦澀,“不知道,阮紅籮說我一躍跳下懸崖,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的記憶是從生小豆丁開始的,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我真不知,也無人知曉,所以才要找。”

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根本不是你看上去那般簡單,人人都有褪掉外殼後不光彩的過往,我不追問你,你也不要來試探我,江湖相遇是緣份,但江湖就是江湖,認不得真。”

這是他們自相遇來,談話最多的一次,可句句扎心,字字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