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問寧昭是誰最先帶他去的聚寶齋,寧昭明白寧綰的意思,帶傷畫了一副畫像。

畫像中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子,長袍寬大,顯得身子消瘦而高挑。長了一雙鷹眼,格外陰騭,薄唇蒼白,帶著病態。

恍然一看不覺著,仔細看了才發現,畫像中的男子融合了田氏的容貌與寧越的性情,確定是寧越和田氏的兒子寧顯無疑。

如意公主得了這個訊息,知道是寧顯害的寧昭,氣的渾身哆嗦,當時就去了皇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太後聽。

太後本就疼愛如意公主,愛屋及烏,對寧昭也是疼愛得緊,聽說如意公主的遭遇和寧昭所受的算計後,比如意公主還要氣憤,想一道聖旨奪了寧越的爵位,卻礙於無憑無據,不好下旨。

第二天,便藉著送禮物的由頭,派身邊的胡姑姑去了寧國公府。

胡姑姑去時,寧國公、寧綰、如意公主、鄭氏、寧越都在沉浮小闕的院子裡喝茶。

喝茶是假,卻是想一塊兒擺道擺道寧昭的事兒,不管是怎麼罰,怎麼教,大家都可以拿拿主意。

寧綰說,“這件事兒,祖父和二叔說才好,男兒怎麼樣教導,女子是不好插嘴的。何況阿綰只是晚輩,長旭怎麼樣,還輪不到阿綰說話。”

說話間,面不改色看了寧越一眼。

要不是祖父為了讓她開心,表示不把她當外人,把她喊了過來,她還真不想和寧越母子坐在一塊兒。

寧越以為寧綰是找不到證據,實在沒轍了,鼻子裡一聲輕嗤,沒有說話。

她倒也知道她沒有資格說話!

鄭氏笑呵呵的說,“錯是錯了,好在沒有闖下大禍,自個兒知道錯了,也是主動承認的,說說他就成了。長旭如今連床都下不了,要怎麼處置也等他傷好了再說,玉姝說是不是?”

如意公主端著茶喝,看也不看鄭氏,理也不理鄭氏。

既然不打算和寧越糾纏下去,她也沒必要給鄭氏好臉色,左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誰也沒把她當親人看,誰也別想被她當成親人。

寧國公見狀,臉色冷了冷。

他是不願意看到一家人變成如此模樣的。

現如今,好像不管他怎麼做,寧綰和鄭氏那方的關系都好不了,不僅好不了,還有越來越差的陣勢了。

不過,寧國公還是稍微放心的,畢竟,這兩天寧綰一直待在薔薇院養傷,大門沒有邁出去一步,該是沒有什麼算計的。

幾人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胡姑姑就來了。

胡姑姑由宋叔領進來,剛到院子裡,就行了禮,笑著道,

“國公爺一家可是其樂融融,老奴這一來,怕是有所打擾了。”

胡姑姑是太後身邊最得力的一人,連皇帝都要給幾分薄面的,她這一來,自然被奉為貴客。

“主子得了一副墨寶,奈何主子又不是喜歡字畫的人,便想著借花獻佛,送到國公爺這兒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昨兒如意公主才進了皇宮一趟,今兒胡姑姑就來了,必然不是為了所為的送一副墨寶過來。

連胡姑姑的出面了,可見這回的事情又是不小。

寧國公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寧綰。

寧綰也看著寧國公,滿眼天真。

心裡卻覺得好笑,她也沒做什麼,為什麼祖父偏要做出這樣草木皆兵的表情來。

這般的心虛,心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太後娘娘是讓姑姑過來看長旭的吧?”如意公主接了話,笑也不笑的說,“這會兒,大夫正在給長旭上藥,姑姑是不方便去的。”

“大公子最是懂事的,不知道怎麼會……”胡姑姑話只說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