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是夫妻一場,總不能真的一拍兩散,再也不往來,不是都說了嗎,允王爺和允王妃的關系最是好的。就像李洹說的那樣,就是當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他們之間,不需要那麼生分的。

韓長雪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寧綰是在幫著她靠近李洹的,也曉得見好就收,笑眯眯的問李洹,

“清雲寺香火鼎盛,極為熱鬧,允王爺若是願意,長雪可以帶路。王爺可以一路賞景,一路看看長陵國的風土,再者,清雲寺裡面的齋飯也很有趣,堪稱長陵國一絕。就是不知道王爺有沒有空?”

“一個閑人罷了,怎會沒有空,就怕耽誤了公主殿下的時間,公主殿下要是願意捎帶上本王走一走,本王豈有不去之理?”李洹回答,算不上熱情,卻也不至於冰冷。

對待不甚熟悉的韓長雪,這樣得態度著實不容易了。

韓長雪與李洹說定了時間,便告辭離開了。

李洹看著韓長雪離開的背影,凝望許久,始終沒有挪開眼睛,心裡猜測著韓長雪真實的算計。

寧綰打斷了李洹的思緒,問李洹,“芙蕖他們可還好?宣國可還好?來長陵國以後,像是成了聾子,事關宣國的訊息,都不知道了。”

哪裡是不知道宣國的訊息,只不過是想知道皇宮中的局勢和李延當下的處境。覺得不好太過直白的問及,才這麼客氣的問了一句,看上去很是隨意,像是隨口的寒暄,卻是想了很久才問出口的吧?

李洹將袖子裡的書信拿出遞過去,說,“芙蕖他們,總的來說還好,只是芙蕖似乎是病了,身子不大爽快。至於其他人,都很好,姝姐姐和柳大小姐都託我向你問好。之前你忙著,我也沒顧得上與你說。”

和寧綰交好的幾個人都說了,唯獨李延,李洹連提一下都沒有。

寧綰心裡面覺得失落,卻也不好再追問,她伸手接過書信,說,“清雲寺的景色當真是不錯的。”

要不是真心不錯,韓瑜也不會將韓霖葬在清雲寺所在的山上。

李洹嗯了一聲,說,“如玉如今是太子了,父皇雖然不是心甘情願將皇位傳給他,但比起以前,已經好得多。京城中的局勢也好得多了,幾乎已經太平,餘下的事情,如玉可以處理得很好,你便不用擔心了。我來,如玉是曉得的,他讓我告訴你,讓你好好保重自己,之前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扔了。”

李延只送過寧綰一件禮物,就是那條精緻的鞭子,那條鞭子的意義,可以變得不同,寧綰是真心留著的,連從宣國來到長陵國,也沒有忘記將鞭子帶上。

寧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期待過什麼,反正這個時候聽李洹轉述了這樣的話,她不覺得傷心失落,卻也不覺得自己能跟個沒事人一樣輕松。

將禮物扔了,她懂得李延的意思了。

“之前還因為將禮物弄丟了難過了好久,要是送禮物的人都不在意禮物的去處,我便也不用內疚了。”寧綰若無其事的說,“王爺若是寫信回去,勞煩將這件事寫進信中,粗略告知。”

李洹點頭,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他和寧綰一塊兒進去了屋裡。

蒹葭忙呈上茶水點心。

李洹笑,“蒹葭來了長陵國,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蒹葭猛然一驚,握著茶壺的手抖了一抖,下意識的看向寧綰。

認真看信的寧綰卻是沒有留意到這小小的插曲。

蒹葭鬆了一口氣,看也不敢再看李洹,放下茶壺,規規矩矩的退下了。

寧綰看信,李洹也不打擾,等到寧綰把信放下,才說,“思官與韓長雪來往密切,韓瑜那兒一味的放任,可要當心是計。”

“韓瑜這人,真真假假,難以捉摸,她放任韓長雪接近我的目的,不得而知。不過韓長雪一定是可信的。”

“為什麼?”李洹反問。

寧綰和韓長雪相識一個月不到,又不是一見如故的情分,為何要這麼相信韓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