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最怕的就是寧綰喜歡的是李延。

想想李延勝券在握的笑容,他真的是怕極了。

“主子,誰會放著美玉不要,看中一塊璞玉?”陶叔哈哈大笑,“再說了,大小姐怎會是輕易交付真心的人?”

李南想想。

哎,還真是。

寧綰那性子,沒心沒肺的,會對誰袒露真心。

他這麼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都沒落得什麼好處,遑論是別人。

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這樣想想,梅園裡看見的,寧綰和李洹耳鬢廝磨的那些礙眼的畫面,好像也變得不真實起來了。

李南想了這麼多,寧綰和李洹才剛坐到馬車上。

寧綰端坐在一側,愁眉不展的模樣。

李洹催車夫駕車後,問,“覺得哪裡不妥?”

“那玉佩!”寧綰脫口而出。

她送給李南的玉佩,乃是她貼身之物,又是她父親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對她而言,可是珍貴至極。

那玉佩的珍貴,李南也是知道的,所以,李南沒理由拿在手裡把玩。

李南也沒有那樣的習慣,從不是輕賤他人真心的人。

他撥弄玉佩時,那麼無所謂的樣子,分明是在試探她的態度。

至於態度,不知道李南是想知道她對玉佩的態度,對李南態度,還是別的什麼態度。

“什麼玉佩?”李洹知道寧綰說的是李南手裡拿的玉佩,卻還是明知故問道。

他想知道,那玉佩是誰的,在寧綰和李南之間,有什麼不同的寓意。

也想寧綰將她內心的疑惑告訴他,他們一塊兒把那些她想不透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寧綰卻是不願意說了。

那是她和李南的事,她不會告訴別人。

李洹在她那裡,也不過是沒有之前那麼厭惡而已,並不是可以暢所欲言的人。

她說,“只是想起了阿煜曾經給我的那塊玉佩。”

李洹笑了笑,沒說話。

“輕羅姑娘呢?”寧綰想起輕羅沒和他們一道兒,也藉著輕羅轉移了話題。

李洹幽幽說道,“母妃讓她先去了允王府。”

又叮囑道,“母妃與你說的,事關柳大小姐的,你不要聽母妃的話。輕羅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進去允王府後宅的女人。”

“賢妃娘娘強行保媒,我本就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看著。若是柳大小姐和文國公府也有相同的意思,要想結親,王爺明鑒,那可不是由我說了算的。”寧綰抿唇,故作姿態道。

她只是進允王府躲賜婚聖旨而已,可沒想過真的要為李洹守宅子。

她巴不得李洹娶個十個八個的女人進門,她們鬥得頭破血流的,她就清閑了。

“寧綰。”李洹沒想到寧綰變臉如此之快,“在梅園,你可是說你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