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血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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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寧綰打交道,這不是頭一回了。
寧綰的模樣,寧綰的性子,李洹自認為他都是熟悉的,瞭解的,可看了此刻的寧綰,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寧綰多狠吶,心狠手辣到這世上,就沒有能欺負得了她的人。
想想柳如風,想想寧越,想想他,哪一個不是被她整得狼狽不堪,沒了銳氣。
她是這般的狠,是這般的不可得罪。
卻為什麼,眨眼間就倒下了。
她不是分明知道那是鴻門宴嗎?她為什麼還要去?
那不過是幾個女子間的小打小鬧,她不會放在心上的,卻為何這麼輕易就倒下了?
對付柳如風的時候,對他表達不滿的時候,和寧越對簿公堂的時候,她是那麼倔強,那麼堅強。
為什麼,突然間就柔弱了?
濕漉漉的衣裳,濕漉漉的頭發,濕漉漉的臉,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臉上的血色逐漸消失,臉色蒼白得宛如紙張。
眉頭緊緊皺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柔柔的貼在顴骨上,了無生機。
寧婕,真的有能耐將她傷害至此嗎?
還是,她又在謀劃什麼?
李洹坐在床邊,拉起寧綰被燙傷的那隻手,看著手背上被燙沒了皮的幾處紅腫,目光停頓了片刻,卻也只是片刻,然後淡定的拿過藥水,一點點將上頭隱隱的鮮血擦幹淨,動作輕柔的塗抹上藥粉,拿過輕紗纏上。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溫順的生活,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卷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李洹將寧綰的手放在掌心,目光複雜。
輕嘆一聲,伸手要撥開寧綰額前碎發的時候,昏睡中的寧綰似是有所察覺,忽然伸出了另一隻手,要將他的手開啟。
李洹卻是眉心一皺,一把將那隻柔弱無骨的手腕握在了手裡。
他知道了衣袖上的鮮血從何而來,不是他以為的月事,而是寧綰的手!
那隻手,本該白皙柔嫩的一隻手,一片嫣紅,沾滿了血跡,此刻還有鮮血順著手掌滾下。
食指與中指的指甲蓋已不知去了何處!
李洹握著寧綰手腕的手莫名就加大了力度。
人倒下了,一隻手燙得不成樣子,這已經足夠了,足夠讓他煩躁了,卻為何,另一隻手還要如此鮮血淋漓?
指甲都沒了,該是有多痛!
她是不是人,對別人心狠就罷了,為什麼,對自己也這麼狠。
受傷如此,她不會痛嗎?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能讓人去奪取,非要自己親力親為嗎?
寧婕,她們到底在做什麼?!
寧綰,她到底在做什麼?!
寧綰身邊的人,寧綰的人,那人的人,到底又在做什麼?!
這一刻,李洹感覺體內有一股如同怒火一般情緒的東西要噴薄而出,氣勢之大,連他自己都快壓不住。
“主子!”明智推開房門,往床邊那人一看,頓時噤聲。
戾氣,滿滿的戾氣,比憤怒還要讓人膽顫三分。
這是第二次,明智得見他家主子的戾氣。
暴戾得隨時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李洹將他握在半空的手放下,看著寧綰緊皺的眉頭,餘光也沒給明智一個,冷冰冰的問,“有事?”
明智忍不住一哆嗦。
知道他家主子不高興,他小心翼翼應對都來不及,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要是沒事,怎麼敢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