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說便算了。”李洹笑道,“我也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寧綰才不信。

李洹不會那麼無聊吧。

無聊到找個無幹緊要的問題來問她?

既然他問了,那麼她也好好的與他說上一說。

她說,“允王爺既然開口問了,那我就沒有不回答的道理。是這樣的,允王爺說的那個年輕男子,不是旁人,是我的師弟,和我同在鳩尾山相處了四年。要是問我和他的關系,那得是比親人還要親的,比血濃於水還要濃的。我和他不是一家人,卻勝似一家人,我有了麻煩,他一定會幫我的,他有了麻煩,我也不會置身事外的。”

如果李洹他們想對付她的師弟,她是不會答應的,就算是拼命,為了煜師弟,她也會拼了。

看寧綰那小貓兒護食的樣子,李洹只是笑。

平時能裝得很,一遇到她在意的人,真感情就洩露出來了。

到底是個孩子,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顯得單純。

但這樣的寧綰,才有幾分從前的寧綰的影子。

這樣,挺好的。

“那,允王爺要是沒事的話,就先走吧。”寧綰沖李洹笑得眉眼彎彎。

該說的都說了,該謝的她也謝了,兩人也該各走各的了。

自從上次李洹讓她送只貓兒給他以後,寧綰就無時無刻不提防著李洹。

這人,臉皮是很厚的。

“我沒事。”李洹露齒一笑。

寧綰身子差點一晃。

李洹很是溫潤,溫潤得很是完美,她觀察過的,李洹完美的就連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是定好的。

這麼一點不含蓄,一點補內斂的笑,她從沒有見過,感覺像只老鼠,一看就沒什麼好事。

“允王爺先請。”

寧綰怕李洹不走,還客客氣氣的給李洹做了個請的手勢。

路在那邊,李洹走就是了。

李洹卻笑著說,“我沒事兒啊,剛好和寧大小姐一塊兒去看看顏神醫。寧大小姐不是說要去拜謝顏神醫嗎?剛好我也想去顏神醫的住處看看。既然大家同路,就一塊兒了吧。”

寧綰嘴角抽搐。

她和李洹一塊兒出去,且不論去哪兒找個不露餡兒的顏神醫來,單憑她和李洹走這麼近,這京城裡的女子都該恨上她了。

“顏神醫鐘愛四處走動,居無定所,小女子是找不到的。而且,小女子剛想起來,剛才約了三妹妹看首飾,怕是不好和允王爺一塊兒。”寧綰皮笑肉不笑的說。

李洹要是再不走,大不了她就裝暈,她就不信李洹是狗皮膏藥,甩不掉了!

就連最難纏的唐煜她都有辦法治,何況是李洹。

李洹果真說不一塊兒了。

只是,嘴上說著各走各的,卻是伸手把寧綰腰帶上的香囊拽下去了。

“咳咳咳!”

看見李洹動作的白露咳得兩隻眼睛裡滿是淚花。

蒹葭伸手拍著白露的後背,給白露順氣兒,也沒敢做聲。

就當沒看見好了,不然,這樣的事情,她要是沖上去了,對方又是打不得罵不得的允王爺,她家小姐得有多尷尬……

寧綰是真夠尷尬的。

她知道李洹臉皮厚,沒想過李洹的臉皮這麼厚。

說他厚顏無恥輕了,該說他是個衣冠禽獸!

女子貼身的東西,是這樣可以隨便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