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為了爭奪那些箱子,都是拼了命的廝殺,一個個的殺紅了眼,只知道拿著刀劍砍人,根本不用思考,不用顧及,這樣野蠻,這樣血腥,確實是是非之地。

寧綰上馬車之前對陶檸交代道,“告訴雲勝他們,速戰速決,離開時做得幹淨些,不要被寧越的人抓住了尾巴。”

“是。”陶檸抱拳。

寧綰笑笑,和白露上去馬車,很快離去。

廝殺聲越來越小,白露七上八下的一顆心隨著馬車的走遠而落下。

她道,“小姐,雲勝回來,卻不見小姐和陶檸回來,可嚇死奴婢了。”

除了這個嚇死,還有一個嚇死,白露沒好意思說。

葛四為了不讓馬車被寧越的人發現,特意將馬車停在了較遠的山石處,白露時不時探出腦袋去找尋寧綰的身影,寧綰沒找到,卻是看到了寧越。

看到寧越那一瞬間,白露可真是差點被嚇死了。

寧越手底下的能人,那是一個比一個多,她真是怕極了她家小姐會折在這裡。

幸好,她家小姐安然無恙,倒黴的是世子爺。

“其實……”寧綰故作緊張的拍拍心口,笑著道,“我也差點嚇死了。”

那麼神秘的金屋,那麼多的箱子,神秘得、多得超出她的預料,真的將她嚇住了。

白露卻不信寧綰的話。

她家小姐哪裡會怕,她敢斷定,就算有人拿著刀子橫在她家小家脖子上,她家小姐也不會眨眨眼睛。

白露拽著寧綰的袖子,有些遺憾,“小姐,真可惜,老夫人一下山來就被送走了。”

不然,留了世子爺一條胳膊,再留老夫人一條胳膊,那該多好。

讓他們惦記她家小姐的東西,讓他們把她家小姐的東西佔為己有,就該把他們的胳膊都卸下來。

寧綰笑著,把掉下來的一縷長發攏到耳後。

急什麼,有了開端,還怕後面不會疊起嗎?

接下來的日子裡,鄭氏那一大家子,誰出現在她眼前,她就讓誰沒有好日子過。

馬車繞著城外跑了半圈,才回到城中。

天色已暗,所有事,塵埃落定。

寧綰還是第一次來到她的鋪子。

門匾上寫了朝顏記三個鎏金大字,大字周圍是雕刻上去的密密麻麻纏繞著的朝顏花。

進入房中,首先落入眼中的是無數根下垂的紅色絲線,每條絲線上都掛了一把扇子,有摺扇,也有絝扇,每把扇子扇面平滑光亮,伸手觸及,帶著微微的濕意,扇柄同樣打磨得細膩平整。

整個扇面只有一種顏色,微微帶著朝顏花的清香,該是用朝顏花染了色。

燭火搖曳中,迷迷離離,帶著朦朧的醉意。

“滑滑的,沒有一分褶皺,小姐,這些扇子好特別。”白露伸手碰了碰一把絝扇的扇面,高興的對寧綰說道。

寧綰笑道,“扇柄、扇面、扇面上的紋飾繡花、以及扇墜兒都有專門的人負責,都是頗有名望的制扇高手,他們做出來的扇子,甚是不錯。你要是喜歡,就留在樓下多看一會兒。”

白露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