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嬤嬤擅自進去馬車,柳如風面上的笑也就垮了。

小廝試探著問,“公子,要是不想這人進去府裡,有的是方法,沈嬤嬤不過是個下人。”

想殺顏神醫,大可直接動手,不用顧及沈嬤嬤。

沈嬤嬤不過是後宅裡的婦人,死了就死了,柳夫人總不能拿這說話。

他是覺得,這位顏神醫年紀雖然小,但遇事不亂,這又放到了兩個人,萬一真把柳如月治好了怎麼辦。

“這可不是一個婦人那麼簡單的事了。”柳如風冷哼。

要是平時,他說殺了就殺了,誰也拿他沒辦法。

可這回,柳文定發話了。

也是祖父讓他過來請人的,他要是沒有把人請過去,或者說人出了什麼差池,不僅柳文定一家不會放過他,祖父也不會放過他的。

真是巧,柳文定怎麼就回來了!

“找人來問問。”他陰沉沉看著地上的兩人。

小廝點頭,隨便抓了一個人過來。

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看著地上的兩人,看著他們指縫間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臉色一白。

柳如風問,“那顏神醫會武功?”

要是不會武功,這高高壯壯的兩人不至於被打成這副模樣。

要說會武功,他卻是一點沒感覺到那人會武功。

難道是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嗎?

這樣一想,柳如風心裡有些憋屈,他每天起早貪黑的練武功,一天沒落下,也沒見得武藝有多高強啊。

“不是的,公子。”被拽來的下屬很確定的搖頭,“那人不會武功,只是刀子使得順。”

當時的情形。

“這樣子請人,好沒誠意。”

刀柄快要戳到臉上了,寧綰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其餘幾人鬨笑著將寧綰團團圍住。

“喲,脾氣還挺大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之前拿長劍橫在寧綰脖子上的那人吊兒郎當走過去寧綰身邊,壞笑著道,“你這小身板,要是惹惱了我,把你賣去青樓作小倌,讓人嘗嘗神醫的滋味。”

“真的?”寧綰抬頭看著那不知死活的人,動了動袖子裡專用來削骨的短刀。

那人哈哈哈的沖著寧綰大笑,嘴巴張得老大。

下一秒。

寧綰唇角一勾,握著短刀的左手突然上揚,看也沒看那人一眼,反手輕輕一劃。

“血花四濺,整張嘴左右都被劃穿了,足足劃出兩指寬,叫都沒叫出來就倒下去了。左手,她還是用左手劃的。”

柳如風聽到這兒,臉色也變了。

不看人,左手,隨手一劃,就能把人嘴劃破,把這些人的膽子嚇破了。

這麼多手藝在身,又是個狠辣的主兒,這位顏神醫,只怕沒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那另一個人呢?”小廝半害怕半好奇的問。

同伴被人收拾了,當時在場的人都憤怒不已,抽出長劍就要砍人。

寧綰卻是一點都不害怕。

她本是用右手抓住那人手腕的,這時候換成了左手,左手的短刀移到了右手上。

她舉起短刀,笑著對眾人道,“要不要看看更有意思的?”

末了,她還沖眾人拋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