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勝糾結,“聽說這宅子要價不少,能買下這宅子的人,可不是尋常人家。”

而且他還聽人說,買下宅子的人是從京城來的,京城裡住的是什麼人家,他自是清楚的。

因為清楚,更加不敢惹事。

寧綰也大方道,“能做則做,不想做便不做,我不強求。”

周瑜打黃蓋,也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雲勝不願意,她拿著金子重新找人就是。

雲勝捏著金子想了片刻,拿定主意,道,

“奶奶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公子這樣誠心,老子也不好做個窩囊廢。”

他要五兩金子,人家二話不說給了十兩,他要是再吞吞吐吐,不敢應下,不就成了孬種嗎?

“好!”寧綰也是個爽快人,“事成之後,我會再給十金。”

寧綰是想親眼看看孫嬤嬤下場的,可孫嬤嬤那樣的人,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眼睛的侮辱。

她還是回去鳩尾山待著,靜候佳音算了。

一路走回山上,腳有些痠痛,回到房間喘口氣,寧綰由著陳嬤嬤為她寬衣解帶。

解開腰帶,看著一件女子外衫與首飾滾出來時,陳嬤嬤不淡定了。

說,“小姐,不是老奴話多,你怎麼能將這些東西藏在肚子裡,這步搖什麼的多鋒利,要是傷著小姐可如何是好。”

“嬤嬤放心,今兒是事從緊急,才出此下策,萬不會有下次的。”寧綰伸了個懶腰,希望陳嬤嬤口下留情。

陳嬤嬤動動嘴唇,沒說下去。

白露從裡屋出來,看著寧綰男子衣衫裡面的女子衣衫,弱弱的問,

“這才十一月不到,小姐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衫,是很冷嗎?要不要奴婢往屋子裡加一個火盆?”

寧綰天生怕冷,盡管只是十月的天,鳩尾山上已經是冷風不斷,她自是冷的。

從前捉襟見肘,又死要面子,從來沒有表現出一點怕冷的樣子,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怕冷。

所以,白露才會那麼不確定的問她要不要加個火盆。

陳嬤嬤吩咐道,“前幾天神醫才送了一筐新碳過來,擱在柴房裡的,去點燃了端來吧。”

白露出去了,陳嬤嬤苦口婆心道,

“老奴知道小姐從小就心善,不喜歡擺小姐們的架勢,可是小姐,這世間,什麼人都慣得,唯獨身邊的奴才,不可以一味的慣著。”

這樣的話,陳嬤嬤從前也說過,說的是她對季月太過縱容。

現在說的卻是蒹葭。

蒹葭和她一路下山,她回來了,蒹葭還沒回來,陳嬤嬤該是介意了。

可寧綰清楚,她對蒹葭不是縱容,蒹葭和季月也是不一樣的,蒹葭老實,聽她想要鸚鵡,肯定是滿大街的找鸚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