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

“徒兒!”

聽見動靜的李洹和鬼運算元從屋中出來,同時出聲,阻止了一場大戰。

“如玉,阿光,怎麼回事?”

李洹問李延和李暉,語氣平淡,聽不出對兩人的責備,也聽不出對兩人的維護。

李延冷哼一聲,不說話也不看誰,一把將李暉從地上拽起後,翻身跨上自己的駿馬,瞪一眼唐煜。

見不到寧綰就算了,還受了一肚子氣,鬼運算元找這麼一個潑辣且狠辣的徒弟,也不怕敗壞名聲!哪裡冒出來的鄉野丫頭,一點禮數也不懂!

馬韁繩勒緊,馬兒揚蹄,抬頭嘶叫。

駿馬絕塵而去前,李延還說了句,

“就不該來這破地方。”

真的,鳩尾山道路逼仄、偏僻難行,除了草木就是大樹,沒什麼值得稀罕的,又等不到他想見到的人,可不就是個破地方。

李延走了,鬼運算元焦急的走上前,看了一眼李暉高腫的手背,怒斥垂手站在一邊的唐煜,道,

“你玩心也忒大了,怎麼敢把蠍子拿出來當做玩物?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還不快給二公子道歉。”

唐煜垂眸站在一邊,拎著蠍子尾巴轉圈圈,雖沒有甩手離去,但眉宇之中也沒有多少耐心。

要他道歉,不可能。誰讓他們一來就要動他東西的,就算只是一顆狗尾巴草,他的就是他的,誰也不許碰。

不管孰是孰非,別人登門就是客,他身為主人家,不好失了禮數,傷了人,總要先低頭的。唐煜是男子,一開口就露餡了,再說,看唐煜掐得出水的臉,不可能會說好話。

所以,給人賠禮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來吧,誰讓他這師父心善。

糟心,真糟心。

鬼運算元心裡是這樣想的,正打算拱手給李暉賠個不是,李洹托住他的手,將他攔下。

“鬼神醫不必放在心上,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而已,不必理會什麼對錯。”李洹笑著對鬼運算元說,眼睛往唐煜衣裳上掃了一圈,繼續說,“況且,真要論起對錯來,恐怕是如玉和阿光不懂規矩。”

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自己怎麼做是自己的事,鬼運算元執意拜了一拜。

說,“徒兒年幼不懂事,多謝王爺海涵,多謝二公子海涵。”

李洹笑著看向李暉,李暉拱手對鬼運算元道,“鬼神醫言重。”

李洹道,“大小姐不在,我們便告辭了,待有閑暇,再來拜訪。”

李洹說罷,翻身上馬。

李暉悶悶不樂的,也跟著上了馬。

“王爺慢走,二公子慢走。”鬼運算元客氣的弓了弓身子,打算這樣送兩人走。

幾人走了好,他剛才還在想,幾人要是不走,他得備下大桌酒菜,費時又費力。

李洹瞥一眼唐煜,微微一笑,勒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