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寧綰走到門口,如花才回過神,抓著寧綰的袖子問,

“姑娘這就走了,那什麼時候才為我換臉?”

紙上只按了她的手印,別人說不來,她去哪裡找去。

寧綰道,“藥石還在準備中,明日一早我再過來。”

“姑娘一定要來,如花就在房裡等著姑娘。”

如花拽著寧綰的那隻手,指尖泛白。

現在她已經相信寧綰的醫術,唯獨害怕寧綰一去不返,徒留給她一份妄想。

寧綰給瞭如花一個安慰的笑容,抽回袖子,在如花的凝望下,一步步出了院子。

如花是她大局裡至關重要的一步,她當然不會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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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進山來了,該不會又是你那個志同道合的接生大夫吧?”

唐煜四仰八叉躺在院子裡的貴妃椅上,嘴裡嚼著剛炒出來的茴香豆,目光從寧綰的小院移到了以同樣姿勢躺在另一張貴妃椅上的鬼運算元臉上。

鬼運算元的目光還停留在寧綰院子裡忙活著處理薔薇花藤蔓的幾人身上,嘖嘖稱奇道,

“阿南,綰丫頭性情大變得真讓為師有些招架不住。”

毀花還殺人,不似從前了。

“師父知道了?”

唐煜問的,當然是寧綰將季月推下懸崖的事。

“你以為你知道了不告訴我,我就不能知道?”

鬼運算元淡淡的瞥了一眼唐煜,他知道唐煜和寧綰走得近,卻不知道他們能走得這樣近。

殺人呀,他們居然也敢瞞著他。

唐煜幹笑著說,“那不是想從師姐那裡得點好處嘛,徒兒當然知道世上的事都是瞞不過師父火眼金睛的,不然師父可對不起鬼運算元這個響當當的名頭。”

鬼運算元將唐煜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再從腳到頭看了一遍,不懷好意的問,

“這好處好不好討?”

被寧綰化成了女子相貌不說,還穿了女子衣衫,穿了女子衣衫不說,就算寧綰不在也不敢脫。

唐煜對寧綰,真是遷就。

“師姐說,她穿了我的衣衫,我穿她的衣衫,她何時歸還我的衣衫,我何時才能歸還她的衣衫,不然我就是不識禮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唐煜促狹的瞪著鬼運算元,“師父,你這徒兒,伶牙俐齒心思多,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得很,師父真是教導有方,徒兒佩服。”

鳩尾山總共就這幾個人,寧綰的人不愛說話,鬼運算元和唐煜平素都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打發時間的,如果無聊了,就閉上眼睛眯一會兒,醒來之後,繼續無聊。

兩人還沒開始眯,就聽到了達達的馬蹄聲。

聽著漸漸清晰的馬蹄聲,鬼運算元從貴妃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後,朝著院門外走,說,

“既然你師姐親手給你打扮了一番,你別辜負她的好意,走出去見見人也好。為師大度,甘願讓賢,退到後線,讓你先打頭陣。”

唐煜無語望天,鬼運算元這不是讓賢,是想試試寧綰的手藝過不過關,順便出出他隱瞞寧綰殺人一事的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