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有一處遠離市區的別墅小區,這裡空氣清新,綠化成功,有著海城最好的居住環境。而選擇在這裡居住的大多是達官貴人,或是商業大亨,還有明星歌手,總之,有錢不一定能夠在這裡買到房子,但能在這裡買到房子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貴,有權有勢的人。

一輛勞斯勞斯開進了小區,最終在一棟位置最顯眼的別墅前停下,一位金髮碧眼,穿著管家服的英國紳士從司機的位置下來,開啟了車後門。

“先生,到了。”

那名年輕的管家操著一口地道的倫敦腔對鍾醒說道。

鍾醒對他點了點頭,別墅的大門並沒有關,管家把門推開,對鍾醒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鍾醒換下鞋子,走進了別墅內。

別墅內金碧輝煌,從傢俱到地毯,牆上的裝飾到頭頂的吊燈,無一不是最奢華的品牌,若是一個大富大貴慣了的人,一定會對這種佈置感到庸俗,但是當一個人從窮人轉變為富人以後,他們就會對這種東西格外在乎,他們穿的,住的,用的,一定要比別人好,比別人都上檔次才行。

別墅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保養得當的婦人,他們見門口的來人以後,臉上都是露出了極為激動的神色,從沙發處一路快步走到了鍾醒的面前,那名婦人緊緊的握住了鍾醒的雙手,眼中有淚花閃過:“兒啊!你終於肯回來了!”

鍾醒對於此景卻並不感到動容,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那婦人神色難堪,十分悲傷的轉過頭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那中年男子的眼眸中也閃現出了深深的愧疚,別過頭去,心情低落。

“你身上怎麼這麼髒?來換件衣服,媽剛知道你今天會回來,也沒給你多作準備,匆匆忙忙叫小福給你採購了幾件衣服,你別嫌棄,先去洗個澡吧?”那名婦人說話小心翼翼,一言一句都在關注著鍾醒的神色,生怕他會不高興。

鍾醒的神情依舊冰冷,他說道:“嫌我髒嗎?我這二十多年都是這麼多年髒過來的,習慣了,改不了了。”

鍾醒話語中的怨念極深,聽得那名婦人心裡十分難受,她連忙說道:“小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著涼感冒,對身體不好!”

鍾醒卻繼續平淡地說道:“反正你們有錢,我感冒了大不了吃點藥,打點針,過會就好。”

中年男子搖頭直嘆氣,對婦人說道:“隨他吧!”

那婦人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

那婦人牽著鍾醒,將他拉到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對他說道:“你肚子餓不餓,吃過飯了沒有?”

鍾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餓,吃過了。”

此時還是下午四點,而那名中年男子說道:“小福,準備晚餐!”

那名英國管家點了點頭,轉身找人忙活晚餐去了。

眼前坐在鍾醒前邊的這名婦人就是鍾醒的親生母親,而那名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就是鍾醒的親生父親了。

故事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鍾醒的父親叫鍾乾,母親叫王秀雲,鍾醒父親在早年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因為賭博,他欠下了鉅額的債務,那個時候王秀雲懷胎六月,挺著大肚子,丈夫在外頭花天酒地,斥資豪賭,她渾然不知,等到追債的上門之後,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當時他們每天連基本的物質生活都得不到保障,王秀雲整天以淚洗面,哭自己命苦,丈夫無用。

這種躲債沒有經濟來源的日子一直拖到了四個月後,王秀雲要生了。

因為鍾乾欠下的債務還是高利貸,追債的那群社會人員什麼都做得出來,為了躲債,鍾乾作了一個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先放到親戚家養著,等風頭一過,再把孩子接回來。

王秀雲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名字都是她取的,男的名為鍾醒,寓意終有一天會醒,他們希望這個孩子在未來能一鳴驚人,像雄獅一樣覺醒。同時,王秀雲也希望,他的丈夫有一天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