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使出渾身的力氣,一腳將身邊的男人踹進那肌肉男的懷裡。在那兩人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的時候,他迅速躍到駕駛座上的位置上。他不顧疼痛,用牙齒咬住紮在胳膊上的刀子,悶哼一聲過後刀子便被拔了出來。

他一邊用餘光看著正在爬起來的那兩人,一邊笨拙地用牙咬著刀子,努力劃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

這時,那個壯漢跳上了車,從後面一把扯住了他的頭髮。李旻用刀子劃傷對方的手背,並用力推了他一把。

壯漢失去平衡,身體被卡在駕駛座和後排座位之間,在他艱難地爬起來時,車子已經向前衝了過去。他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便在幾個急轉彎之後被搖搖晃晃地甩了出去。

李旻此時心裡依舊忐忑,其他icv的車輛已經追了上來,六月雪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她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報復她的機會。

他聽著車窗外呼嘯的風聲,已是心灰意冷,他能去哪裡呢?天下之大,還能有他藏身的地方嗎?

icv的勢力分佈極廣,只要他們願意查,便能輕而易舉地獲悉自己的動向。所以即便今日能夠逃過他們的追殺,李旻也無法確保自己能夠安穩地活下去。

鬼目不喜歡不聽話的手下,從李旻拒絕當新藥的試驗品以後,他就毫無疑問地失去了鬼目的信任和倚重。如今不管六月雪會如何殘忍地對待他,鬼目都會冷眼旁觀的。

李旻明白,自己要想活著,就必須去一個icv的毒爪伸不到的地方。只是那地方對他而言,依然是龍潭虎穴。他說不清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也不知道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只是他不得不去。

那是他的籌碼能派上用場的地方,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後的生路。

接近目的地的李旻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才堪堪躲過了從旁邊撞過來的icv的車輛。但是他並沒有多少喘息的時間,一輛黑色麵包車衝到了他的前方,試圖攔住他的去路。

李旻咬著牙踩下了油門,想從麵包車的前部衝過去,然而兩車卻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撞擊聲過後,李旻駕駛的車輛已經嚴重變形,擋風玻璃也碎了一地。彈出的安全氣囊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那衝擊力依舊讓他的身體瞬間痛苦不堪。

六月雪從後面的一輛車上走了下來,向聚集在她周圍的手下發號施令:“把他抓回來!給我打折他的雙腿,看看他還有沒有本事跑了。”

李旻艱難地從毀壞嚴重的車裡爬了出來,捂著汩汩流血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向目的地奔跑著。

這場車禍使得交通一時間陷入癱瘓,周圍的市民看到凶神惡煞的icv成員們嚇得面如土色,有人哆哆嗦嗦地藏在車裡,有人甚至選擇棄車逃命,唯恐那些傢伙手裡的槍就要對準自己的腦袋。

混亂的場面給李旻爭取了逃生的時間,他混在倉皇奔逃的人群裡,拼盡全力朝前跑著。

又追了他十多分鐘的六月雪望著李旻的背影,突然停下了腳步。“都不必追了,咱們今天就打道回府吧。”她喝住了自己的手下。

六月雪身邊的一個人說道:“看樣子,這石斛是想求得那些人的庇護了。”

“哼,他以為他找的是避難所,可實際上卻是主動走上了黃泉路。”

“如果他選擇出賣我們討好那些傢伙,倒是可能有條活路。”

“不會的,在那裡等著他的,有比我更想讓他死的人。”六月雪的臉上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精疲力盡的李旻跑到了一棟大樓附近。他拼命搖晃著鐵門,對門口的守衛喊道:“我請求庇護,我要提供有關icv的線索!”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接著狐疑地盯著李旻。其中一人突然認出他來,警惕地舉起武器說:“你是icv的那個失蹤的石斛?”

李旻惶恐地看著對準他的黑洞洞的槍口,嚥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認:“是,我就是你們想要緝拿的石斛。”

兩人迅速開啟鐵門,將李旻狠狠撂倒在地,瞬間鉗制住了他的雙腿雙手。

李旻不敢掙扎,只是驚慌地看著表情嚴肅的兩人,喊道:“我脫離出icv那個鬼地方了,我可以幫你們抓到其中的關鍵人物,告訴你們一些有價值的訊息,只要你們願意保我性命!”

一名守衛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的臉,對身邊的同伴說:“小心有詐,通知其他人嚴陣以待,看看周圍有沒有他的同夥。”

那守衛的力氣極大,被控制住的李旻只覺得骨頭都快折了,他帶著哭腔喊道:“我發誓我沒有撒謊,你們可以先把我綁起來,如果我敢動一點歪腦筋,你們儘管打死我!”

“今天晚上值班的是十隊吧,先把這裡的情況彙報給應隊長。”

“應隊長?不,我想見別人!”李旻突然瞪大了眼睛,倉皇無助地搖著頭,萬分驚懼地表示抗議。

鉗制著他的守衛低吼道:“由不得你選,老實一點!”

十分鐘後,一直被狼狽地按在地上的李旻聽到了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他就是icv的石斛?膽子不小,竟然送上門來了。”

李旻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見一身黑衣的應書雅正面色陰沉地盯著他。他登時像是被冷水澆了個透,寒意遍及全身。

應書雅本來就嫉惡如仇,加之她的父母皆因icv而死,所以她對icv的成員都恨之入骨。一旦他們落在自己的手裡,她便顧不得沉著冷靜,只想著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是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素來對自己要求嚴格,工作上鮮少出現紕漏,卻曾經被維安局處分,一度丟掉了隊長的位置。那是因為她曾抓獲一個icv成員,卻沒有及時上報組織,而是選擇動用私刑把他打得皮開肉綻,身上多處骨折,致使對方不堪忍受選擇了自殺。

應書雅後來就幾乎沒有了單獨接觸icv成員的機會,此類事件也沒再發生,但她對icv成員的兇狠決絕已經聲名在外。

在icv成員的眼裡,維安局的應書雅隊長是比吳浩森局長更可怕的存在。進了維安局不一定一命嗚呼,但見著了應書雅則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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