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世剛聽到這兒,心裡咯噔一下,夾著香菸的手也頓住了。

兩個女人的議論聲繼續傳來:“啊?真是看不出來,她想殺誰啊?”

“鄒常嘉,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這謀殺已經成功了,好像那個人對鄒家二公子的車動了手腳,害得他在路上車禍身亡。”

“天啊,這女人可真狠,那估計榮莘大學的侯院長還有那個學生也是被她害的。”

“我也是那麼想的,她連自家兄弟都忍心殺害,對待別人更不會留情了。”

她們餘下說了什麼,鄒世剛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柺杖,手心裡都是冷汗。常嘉的死,竟然是鄒虹一手策劃的?他不願意相信這說法,但終究是心存疑惑。此刻他胸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拄著柺杖回去找鄒虹,準備當面問個清楚。

走廊裡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女人看見鄒世剛的身影后連忙噤聲,盯著地板一言不發。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方曉菁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那兩個女人連忙湊了過去,諂媚地笑著說:“鄒太太,我們已經按你說的話做了,保證鄒老先生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

“辛苦你們了,拿著吧,這是你們應得的。”方曉菁從包裡拿出兩個厚厚的信封。

“謝謝鄒太太,謝謝!”那兩個女人急不可耐地開啟信封,看著裡面的鈔票喜不自禁。

方曉菁打心眼裡厭惡她們那庸俗膚淺的樣子,高傲地說:“記住,把嘴巴閉緊了,今天你們沒來過這裡,我們也從來沒見過面。行了,拿了錢就趕緊走吧。”

那兩個女人連連道謝,捧著錢喜滋滋地走了。

盛曠看見鄒世剛又匆匆折返,連忙迎上去問發生了什麼。鄒世剛面色鐵青,拿著柺杖指著他身後的鐵門說:“小曠,把那門給我開啟!快點給我開啟!”

“您這是要幹什麼啊,怎麼生那麼大的氣?要不去我辦公室喝口茶歇會兒……”

“還喝什麼茶啊,快點把門開啟,我要去找那個孽障問個清楚!你開不開門!”鄒世剛情緒過於激動,嚷嚷完之後開始不停地咳嗽。

盛曠忙拍著他的後背說:“您別激動,我這就給您開門,您先冷靜一下。”

門口的鐵門剛剛開啟,鄒世剛就著急地推開盛曠,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去。那些被關在兩側隔間裡的人聽見他的動靜紛紛抬頭,有個紋了花臂的光頭男人不耐煩地嘀咕著:“這死老頭不是剛走沒多久嗎,怎麼又來了?”

對面隔間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轉著眼珠,冷哼一聲說:“人家是誰啊?財大氣粗、有權有勢的鄒大老闆,想去哪都沒人敢攔吧?”

隨後跟進來的盛曠踹了一腳那男人面前的鐵欄杆,本著臉說:“就你話多,人家是來看家人的,你的家人怎麼沒想著來瞧你一眼呢?老婆孩子都被你氣跑了吧?”

那乾瘦的男人啞口無言,哪裡敢得罪他,悻悻地蹲在了牆角,待盛曠走遠了以後才朝外面啐了一口,咬牙切齒地說:“趨炎附勢的小子,等老子出去了,第一個就收拾你!”

對面的光頭男人哈哈大笑,奚落道:“就你那膽子,還敢收拾人家?別說他了,就是那個姓柳的小姑娘瞪你一眼,你估計都得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