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貉洛!”

看到血淋淋的一幕,我直接衝過去,想要把她抱起來,但伸出的手停住,怕弄傷了她,只能惡狠狠地回頭大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怒斥聲完,白袍終於才上來給我說,“夫人,白藏主在裡面,是他讓族長老們來的。”

“他們被白世相叫來的?”

我有些微愣,因為我還以為是這些長老什麼不許貉洛和白世相在一起,自己來的。

“我去裡面看看。”我站起來說完,想了想又道:“立刻找大夫給她醫治!”

我說完就要起身離開,沒曾想我剛走一步,後面傳來了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夫人這話就不興說了,想我們白藏主,我們白族,那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胡族,是高貴一族,貉族這種,所謂一丘之貉,下三濫的九流,不配與——啊呀!”

那老者沒說完,被我捏著風訣就打了出去,我沒往白世相的屋子走,而是重新走到門前,外面大雪中,一個老者被甩了好幾米出去,狼狽又生氣的怒斥:“你!你敢對老朽無理!”

“無理你又能如何我。”

我冷漠的捏著訣,氣不過道:“仗著自己老,就把人打成這樣,你又是什麼老朽!”

我這麼說完,卻接著聽到有位老者說:“夫人,老夫想,你是誤會了 什麼,這貉洛並非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打的,是白藏主自己找人打的。我們不過是看客——”

他這話一說,我就愣住,“你,你說什麼?”

這時候,正聽到裡頭傳來了白世相的聲音:“姐姐,是姐姐來了嗎?”

那聲音由遠傳來,我不再搭理面前的老傢伙們,轉身就沖走進去,再進去時,還是說:“給她治!管誰打的,我說給她治!”

我怒說完,卻沒人動,我只能氣憤地咬了咬牙,跺腳走進去,然後,微愣。

白世相坐在床上,穿著打扮和曾經的模樣截然不同,他之前老穿著一身白,此刻卻穿著月色的衣。

鵝黃色本該是嬌嫩細膩,女兒家的顏色,卻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出世傲然的風骨。

他本微閉著眼,見我來,睜開,輕笑:“姐姐。”

聲音,神態已然是之前那個騷弟弟。

我聲色冰冷怒說:“你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負她?他們還說是你要的!”

我以為這都是外面的人騙我的話,畢竟,身居高位的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那皇帝也不是逍遙自在,也是被萬民百官管著的。

萬沒想到是,白世相輕點頭,笑說:“嗯,是我要的啊,我又不認識她…”說著,再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望著我說:“姐姐,我聽他們說,你是我的夫人,這是真的嗎?”

不知道是他最近快成年了,還是生病昏迷的緣故,總之,他瘦了許多許多,和之前看到的美麗貴公子模樣相差很遠,氣質和模樣都比從前更勝一籌,甚至還多出一絲絲的陰柔之美來,尤其是穿著這身月色長衫!

“嗯?姐姐?你說話呀。”

他越消瘦,眼睛越是顯得烏黑髮亮,甚至隱隱有種要超越龍灼美麗的勢頭,區別大概就是龍灼的男人氣概更多。

“你——失憶了?認真的?”

我半天才是盯著他的眼睛說。

他嘴角輕輕勾扯,如今的他,輪廓分明,唇線扯起的弧度,真的是美豔絕倫,“嗯,也不是全失憶,至少我還記得姐姐,記得許多事,唯獨——”

他說到這裡,一直明亮的眼就蒙上了了一小層的迷霧,“不記得那女人……她說她……算了。”他說到後面就是皺眉搖頭,“我對她這樣的女人,完全沒興趣。”

他說的時候,我就一直看著他的臉,當真是一點的異常都看不出。

我這時候,聽到了貉洛低低的哭聲,貉洛還是沒人治。

“你去下令給她醫治。”

到底,我是明白了,我是白夫人,但只是有這個稱呼,並沒有這個權利。

白世相很是奇怪的看我,“姐姐,”他掃了一眼遠處屏風外的貉洛,眼中神色依舊是迷霧,卻這次的迷霧不是對貉洛,而是對我:“姐姐啊,她對我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可是你這樣關心她,我會覺得奇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