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明白了——

復活前世,等於,殺了現在的我。

龍灼也一直說要殺我。

但他是哪種殺?

今天資訊太多。

我盯著龍灼,思考著:畫上的“我”和龍灼是在一起的,而蕭如月說是他封印了龍灼,那麼,龍灼的“死”可能跟“我”沒關係?

那他和我什麼關係?

為什麼在“我”肩膀那樣親密?

又為什麼現在要殺我?

事情完全超脫了我想象和可控範疇。

腦子裡一萬個問號。

我看著龍灼,可龍灼好久都沒說話。

半天,到我快等不及了,他才盯著木盒說——

“我不知道。”

他用的是我,像和我說的,又好像是和木盒說的。

我心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酸楚,複雜,可不知怎的,臉上卻笑了。

我笑著說,“我知道了。”

他微垂的長睫抬起,看我有些狐疑說:“你知道什麼?”

我繼續笑著說,“我知道我肯定要死啊。”頓了頓,我抱著木盒,不再看他,“害,人生自古誰無死。走了走了!!”

我說完,轉過身去。

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我知道為什麼的,因為我覺得別人搞事情,比如蕭如月,他是騙我的,柳墨琮也是裝的。

可龍灼不一樣。

他大咧的承認上來就說要搞死我,所以,我心裡覺得,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但現在,他說不知道,我就知道了,他和別人沒什麼不同。

只奇怪的是越失落越想笑,笑的鼻子還有點酸。

龍灼這時又說——

“爺最討厭被安排。那背後的玩意專程把爺放出來,還弄成了你的家仙,爺一定把他找出來弄死。”

他說到這裡,到我旁邊,嗤笑:“蠢東西,你知道怎麼走麼!”

然後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並沒有因為他罵我生氣,反而心咯噔的一下捏緊,看著他大氅翩翩的背影,心想:

莫非,他只是討厭被安排,並不是想復活那個前世?

可我不敢問。

從現在起,我不能再對任何事抱有任何期待,這樣才不會有剛才的感覺。

想的很明白,但不代表就能把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