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樓三樓的莊主專用房內,淺笑與司徒琸泱二人對面而坐。

為她倒好杯剛泡好的茶推到其面前,“一切可是順利?”

淺笑沒有動那茶杯,抬眼看著司徒琸泱的表情是凝重的。

“這回回京必有動作,你可做好心裡準備了?”單單她與風絕看到的一切就已不容他們再等下去了,否則風絕也不會一出山上的山莊就直接繞近路回京去部署後面的安排。

司徒琸泱依舊是一臉溫潤的看著她,“在我離開那個王府之時,就已經準備好了!”

她將他帶了出來,並且還特意路上帶著他去認了外公,無非不就是為了讓他遠離了那王府內的是是非非,以至於時候事情發生之時他能不在場去直面嗎?

淺笑理解的點了下頭,也許將來的一切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也許並非。世間所有,又有誰能做到十全十美?

“山上是發生了什麼嗎?嚴墨可是救回來了?”已不願再去談論這些的司徒琸泱立刻叉開了話題。

淺笑依舊是點頭,不過沒有多說什麼。一些事情他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看她的樣子,知道她是不準備將看到的告知於他了。司徒琸泱也不多問了,朝她淡然一笑。

“你一路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說完就起身朝她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淺笑的內心是複雜的。

不但她的內心是複雜的,就連離開的司徒琸泱的內心此刻也是百感交加。

面對淺笑的不願說,比她說了更令他感覺無地自容。

如果不是因為在山上看到那人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她不會如此表現。如果不是因為那人已經觸到了他們的底線,她不會告訴他回京就要動手。

可是無論如何的不願承認,他的體內流著的依舊有一半的血是那人的!

看著那靜靜站在窗邊,滿身都是孤寂之感的主子,衛林滿臉都透著心痛,“公子,這一切與您無關,您沒必要如此折磨自己!”

深深的嘆了口氣,司徒琸泱連聲音都透著飄渺,“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我是他兒子的事實。人常言‘父債子還’,可是他幹的那些事情,我已經還不起了!”

他甚至都已感覺無顏面對她!

“公子,他幹的事情與您無關。您不用承當這些的,您自己都是一個受害者。是都說‘父債子還’,可是這父也得像個父。”衛林完全的不贊成他的話。

那人幹的事情為何要公子來負責?再說了,皇上與皇貴妃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意思,公子為何要將這些東西硬加到自己的身上?

對於衛林的話,司徒琸泱不至可否。衛林曾經是個殺手,秉承的東西與世間的一切不同,自然無法說他的想法是對是錯,一個人的行事準則不同罷了。

但天下不會用這樣的眼光去評價一件事情,而他也是天下普通人中的一人!

看著窗外那街道之上穿行的人群,司徒琸泱的內心是一片的迷茫。

他已不知自己現今該何去何從!

“孩子。”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那是道飄渺中帶著慈愛的聲音,響在他的耳中的同時已直入他的靈魂深處。

這是道陌生的聲音,司徒琸泱左右看了看,發現房內除了他與衛林外已再無旁人。

“孩子。”那聲音再次響起,讓司徒琸泱確認自己剛才完全沒有幻聽。

“誰?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