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舊好?

唐硯眸底輕輕的波動了下,乾脆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沈淮南緩了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最好是沒這想法,司承說的對,她多恨你,你應該很清楚……她當初再愛你,都被你作得乾乾淨淨了。”

唐硯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煩躁的抬起單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冷漠的道,“她當初為了報復我給邢嫿做偽證,後來又差點殺了我,她恨不恨我,我都沒打算放過她。”

“……”

霍司承又一腳踹了過去,“你不放過她?兩年前挨槍子的是你,現在被刀捅的還是你,你不會以為我忘了你當初從鬼門關回來,因為我把她送監獄就跟我吵架的事兒吧?”

他本來沒打算動華栩栩的,哥們的女人,還是他自己去處理的好。

可那一槍幾乎就打中了唐硯的心臟,即使稍微偏了那麼一點點,也就吊著最後一口氣了,病危通知書跟下雪似的整天飛,終於在某天主治醫生說他可能撐不下去時,一怒之下把那個罪魁禍首送牢裡了。

當時他真是怒急攻心,甚至幾度想掐死邢嫿——

因為華栩栩的槍就是她給的。

結果唐硯剛醒就為這事兒跟他大吵了一架,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甚至還知道,唐硯出院後有聯絡過律師跟當時的有關部門,想把華栩栩弄出來,或者減刑,不過是那女人見都不願意見他,沒有當事人的配合同意,這事兒才沒成。

唐硯垂著眸,淡淡的道,“我有分寸,當初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有膽子開槍。”

別說殺雞,就連宰魚都要遮著眼睛的女人,她怎麼會開槍殺人。

可她的槍拿的那麼穩。

如果不是因為二十多年的嬌生慣養,手臂承受不住槍的後坐力,那顆子彈可能就真的打進了他的心臟。

霍司承在一旁的沙發上也坐了下來,他的手搭在扶手上,盯著唐硯那張寡淡的臉看了一會兒,平靜的道,“平心而論,唐硯,你跟她已經說不清楚是誰欠了誰,而且她已經因為你一無所有,還坐了兩年牢……如果你放不下,或者心裡有愧,就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

唐硯波瀾不驚的回,“她大學沒畢業,英語說得不怎麼樣,出國了也活不好。”

“所以,你是打算把她圈在身邊養著?”

唐硯原本線條陰柔的臉此時顯得格外冷酷,“如果不是發生了後來的事情,我本來就沒打算跟她離婚,徽曦不知道什麼才能醒來,即便醒來了也還是會惦念著你,我這輩子大概是得不到她了,華栩栩是我唯一想接受過能一直過下去的人,我不想再去適應新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就她吧。”

霍司承閉著眼,疲倦的再度提醒他,“你差點死在她手裡。”

“她沒那個本事再殺我一次了。”

“唐硯,你別自欺欺人,”霍司承壓低著聲音,一字一頓以極其緩慢的語速道,“你愛誰,想跟誰過,我沒興趣,也不想插手,但是華栩栩——”

“你別忘了你當初怎麼對她的,如果你現在愛她,或者愛上她,就等於親手把刀遞給她,她會把你紮成篩子。”

唐硯愛了了宋徽曦二十年不止,他寧願他繼續永無止境的等下去,也不要再在錯誤的時間去喜歡華栩栩。

那個初遇時張揚傲嬌甚至有點跋扈的千金小姐,愛的時候有多俯首帖耳百依百順,恨的時候就有多果斷狠絕。

唐硯喉結滑了滑,低啞淡漠的道,“我不愛她,也不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