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就是男人陰鬱不耐的俊臉,她張口正準備說話,那軟軟熱熱香香的東西就正好塞進了她的嘴巴里,堵住了她的唇。

“吃吃吃,吃死你,都給我吃完。”

邢嫿都不明白他怎麼火氣這麼大。

他不想拿給她吃完全可以不理她的麼,她又不能把他怎麼樣。

特意拿給她還非要這麼惡聲惡氣的。

想是這麼想著,但邢嫿還是一骨碌坐了起來,拿開塞著她的小饅頭,故意吐了吐舌頭,覷他一眼後小聲的埋怨著,“還很燙呢。”

霍司承要被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女人氣笑了,“就是剛剛出爐的也燙不壞你的厚臉皮,何況它在路上就走了半個鐘頭。”

“……”

保溫盒就隨手放在床頭,還冒著熱騰騰的霧氣。

的確還有點燙,不過她也的確是表現得誇張了點。

邢嫿一點兒不在意他的諷刺,手指秀氣的撕著小饅頭,邊斯文的吃著,邊頗為認真的問他,“老公,你是從小就脾氣不好嗎?”

霍司承,“……”

她又軟軟綿綿的道,“大怒傷肝,我看你總是這樣發火,真的,對身體不好……唔。”

霍司承伸手就拿了個饅頭再次塞住她的嘴。

末了他才冷笑著譏誚,“不知道剛才是誰又哭又鬧又摔東西又撒潑,一言不合就把自己脫得什麼都不剩,一般的潑婦都沒你這個段位。”

邢嫿繼續吃他塞過來的小饅頭,悶悶道,“是你自己讓我脫的。”

男人的嗓音裡只有厚重的冷淡,“我讓你脫?跟不知道是誰的男人一起喝酒喝的爛醉,還不是誰讓你脫你就脫了,邢嫿,你骨子裡的輕浮放一蕩看來不是失憶能洗掉的,重新投胎一次看有沒有可能。”

她呆滯幾秒,“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你本來就是。”

“我不是。”

“呵。”

這件事顯然是觸及到了霍司承不願提及的地方,他連開始的惡聲惡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覽無遺卻也深不可測的冷漠,起身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邢嫿呆呆怔怔的,她怎麼又多了個罪名。

還沒等她想清楚,她身體已經先做了反應,下床追上他從後面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你說清楚,什麼叫我輕浮放一蕩,我怎麼輕浮放一蕩了?”

他眼神似冷凝成了一把尖刻的冰刀,語氣卻再平淡漠然不過了,“有未婚夫還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上一床,夠麼?”

她渾身都僵住了。

男人眉眼間淨是冷淡的嘲弄,“想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脾氣這麼差?”他冰涼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淡淡的笑著,“因為我厭煩你,不僅厭煩你,只要跟你待在一起,我連我自己都厭煩。”

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邢嫿在原地呆呆站了許久。

她終於發現了一件事,他們之間,無論是她提還是他提,過去的事情就是他的禁忌,宋徽曦也好,她的某些事情也好,提一次他就要發一次脾氣。

像是他的心裡也紮了一根陳年的舊針。

半響後,邢嫿還是走了回去,撿起保溫杯裡的小饅頭慢慢靜靜的繼續吃。

…………

傍晚霍司承沒有回藍水灣吃飯,邢嫿沒說什麼,一個人默默的吃了小半碗飯,然後就在藍水灣的花園裡遛彎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天都黑了,她才回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