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很深。

不像是中午在他辦公室裡將她抵在玻璃上時,似極端放肆,又極端剋制的那種複雜,像是親暱的想要佔有,又像是帶著摧毀欲的惡意。

而此刻,就是一種越吻越深,深到彷彿要鑽到她喉嚨裡去。

深喉吻並不舒服。

邢嫿抓著他的衣服,模糊的嗚咽了兩聲,眼見男人扣著她的後腦往他的方向壓,實在覺得難以承受,只得推拒著他的肩膀往後縮——

可是,她什麼時候拒絕過他?

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對於任何的親吻,親熱,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甚至處於主動的那方。

拒絕他,那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霍司承眼睛重重眯起,臉上掠過了一抹狠色,他直接圈著那纖細的腰肢,將副駕駛坐上的女人抱了過來,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姿勢,無疑更方面了他肆無忌憚的親暱跟侵犯。

邢嫿呼吸稀薄,思考能力也被男人侵佔了大半,腦子迷迷糊糊,連身子都被他親得發軟了,手臂下意識的環著他的脖子。

然而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腿……

轉得很慢的腦子激靈了下,女人本來就因為親吻而緋紅的臉蛋瞬間紅得能滴出血,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好在這會兒他得也察覺到什麼而結束這個漫長的深吻。

她邊喘氣,邊磕巴巴的問,“老公你不會……天還沒黑……老公你不會想……車震吧……還是不……不適合。”

她的唇瓣又被他親得微微紅腫了。

霍司承被欲色填滿的深眸也逐漸掀開暗熱,逐漸變得清醒,他刻意將紊亂的呼吸節奏放得緩慢,讓自己看起來平緩冷靜。

他僵得發硬的手臂將女人從自己腿上抱回道副駕駛,只是開口時,哪怕語調平平,嗓音也還是沙啞得厲害,“以後不準開車,出門讓司機接送。”

“……哦。”

霍司承低眸看著她緋紅的臉頰跟水色瀰漫的眼睛,再加上那懵懂又混合著羞澀的表情,構成了一種好不自知的天真嫵媚。

他眼眸恍了下神,便覺得眼前的一幕,跟他記憶深處的某一刻重合了。

別人看她高冷不苟言笑,脾氣差起來連寧城那些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都自愧不如。

可她是很擅長勾引男人的。

有時他看她,是精於此道,毫無拘泥矜持可言,像是做慣了。

有時他又覺得,她又並非技巧性的勾引,只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心裡怎麼樣,就怎樣做,所以也不顯得虛偽做作,無論嫵媚還是風情,都拿捏得毫無痕跡。

又或者,兩者皆有,所以將他拿得死死的。

很想推開,卻從來抗拒不了。

霍司承閉上眼,強行壓下所有湧上來的情緒,以及那些遙遠清晰的畫面,直到喉骨連著動了好幾下,他才恢復了清醒,一語不發,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可一隻腳還沒落下,手臂便教人抓住了。

霍司承回過頭。

女人睜著黑白分明的眼,還很緋紅的臉上是憋不出的羞惱之意,瞪著他,“你這人怎麼總是這樣,親完了就翻臉不認賬。”

“……”

幾秒後,他扯了扯唇,“你想我怎麼認賬。”

邢嫿又給他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