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簡訊收到了何芳珍發來的地址,林漢人在路上,就在想,吳玲給自己的這份名單,到底是不是個坑?

如果是在葛志彪這件事以前,林漢肯定不會有任何懷疑,他知道吳玲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姑娘,她絕不會背棄自己執律者的身份,但是,執法服和律例都達不到的地方,吳玲又有一定的靈活。

簡單說,就是吳玲會主動幫助陳瀟報仇。

林漢在為陳瀟報仇而私下裡幹出些事情,吳玲也不會計較,這是吳玲和周陽最大的不同。

但是林漢擔心,吳玲的個性和能力,周陽再清楚不過,只要他想,算計一下吳玲,肯定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在於,吳玲是不是知情。

畢竟這份名單是在葛志彪死了以後,才送來的。

如果吳玲知情,等林漢幫陳瀟報了仇,周陽這邊把林漢給抓了……尼瑪,林漢能憋屈死!

石秀幫他抹掉了豐收村的監控和痕跡,這才使林漢免於被周陽拷上,他又怎麼會再翻同樣的錯誤?他只會加倍的小心謹慎,加倍的防範別人給他下套。

想了一路,林漢都沒辦法確定,手裡的名單是不是個套,更沒法確定,吳玲是不是知情。

計程車等紅燈的時候,林漢乾脆把名單捏成小紙團,丟進路邊的下水道里。

名單上的名字、電話、地址,他早就記熟了,去掉已經完蛋的葛志彪,還剩下五個人而已。

很快,計程車到了地方,林漢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直接到何芳珍的小區門口,而是到了附近,然後一邊觀察,一般換車繼續兜圈子,然後再加步行,然後才走進何芳珍家的小區。

就在林漢兜圈子的時候,周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技術隊裡他信任的一個手下,王新偉。

“領導,說話方便嗎?”王新偉說道。

“開快一點。”周陽按住了話筒,對開車的執律者吩咐了一句,車速很快提了起來,這時周陽把車窗玻璃落下來,呼呼的風頓時吹進車廂裡,充當著天然的噪聲源,避免了安靜的車廂裡被人聽到話筒裡的聲音。

“什麼事情,你說。”林漢說道。

王新偉說道:“兩個事情,第一個事情是關於訊號源的,一號訊號源已經有十幾分鍾靜止不動了,我定位了一下,地址是老火車站行李寄存處,二號訊號源剛剛消失了,我也定位了一下,最後消失的地點在距離你不遠的漢陽路丁字路口。”

周陽立馬按住話筒,對開車的執律者說道:“去漢陽路丁字路口。”

開車的執律者立馬把警笛拉起來,直接在快車道上調頭,轉向前往目的地。

聽筒裡,王新偉的聲音並沒有停,語速不變地繼續說道:“第二個事情,林漢和吳玲的手機都關機了。”

周陽馬上反應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倆啟用了別的聯絡方式?”

王新偉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告訴你資訊,至於怎麼甄別和判斷,領導,這不是我的特長。”

是啊,王新偉的計算機技術沒的說,但是搞刑偵可不是懂計算機就行的,這玩意兒,其實就是人心啊。

嘆了口氣,周陽說道:“你做的很好,謝謝,有新情況及時聯絡我,先這樣吧。”

掛了電話,王新偉有些無奈地對坐在對面的吳玲說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吳玲翻了翻白眼,說道:“別跟我說你沒見過女孩子穿比基尼,我現在只是穿了吊帶,尺度比那個小多了。”

王新偉苦笑著說道:“不一樣的啊,看沙灘gir穿比基尼打排球,那是享受,但是你脫了外套穿個吊帶,威脅我不照你說的做,就喊人說我非禮你……這我怎麼也不覺得是享受啊。”

吳玲笑嘻嘻地將吊帶的下襬,輕輕掀起小小的一片,露出一點米色的小腹,王新偉頓時不爭氣地瞪圓了眼珠子,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告訴我,訊號源是什麼,我今晚請你吃飯。”吳玲威脅地說道:“如果不老實,哼哼,明天我就去找我的師姐們,告訴她們,你這傢伙整天蔫蔫的,其實最色了,硬碟裡幾千部帶色影片,你以後就是咱們禾城執法界的影片達人了……”

“我投降了還不行嗎?”王新偉都快哭了,要是被隊裡上下幾百個警花唸叨,說自己是帶色影片達人,那他也別想在禾城執法界混了……不,是再也別想在江南省的執法界混了,名聲徹底臭了好嗎?

“一號資訊源,是林漢揹包的拉鍊,一個同事趁檢查的時候,給他換了個夾心帶gps的。”

“二號資訊源,就是你給林漢的那張紙,我刷了特殊塗層,只要附近有ifi訊號,就會放射出特殊訊號,這個訊號當然無法聯絡,也很微弱,但是在城裡用來充當定位儀,那是足夠了,因為城裡各種ifi訊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