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孩子我似乎瞧著有些眼熟,老王你看看,好像也是我們學校出去的?”

“嘶……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眼熟,顧雲杉?讓我想想,這名字我一定在哪兒聽過?”

“噢!我知道了!嗨呀,老李,老王,說你們倆老來忘事了還不相信吧!顧雲杉,不就是語院那邊最得意的、那個去迪拜給親王當助理的學生吧?每次碰面,語院那陳老頭都能把這事唸叨上八遍!八遍!能不耳熟嗎!”

“哎呀,沒想到是個這麼有出息的孩子,配我們這個悶葫蘆委屈了,委屈了!”

“算了小顧,你將就一下,雲琅呢,是不怎麼會說話,不過掙點錢還是可以的,長得也還不錯,這男人嘛,管用!管看!就夠了,啊。”

……

走出商院的時候,雲杉整個人處於風中淩亂的狀態,她最後轉頭看了一眼商院,縮縮脖子,一臉的心有餘悸。

“嚇到了嗎?”雲琅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雲杉看看他,實在想不通這人剛才都被七嘴八舌地糟踐得不像樣子了,怎麼還能忍住不為自己辯解,倒是她忍不住幫雲琅說了幾句話,反而被群起而調戲之,紅著臉不敢再說了。

校慶晚會七點開始,現在六點,等他們吃完晚飯再走到大禮堂去,時間應該剛剛好。

在一家魚粉店解決了晚餐,雲杉和雲琅往小吃街的出口走去,路過一家甜品店,雲杉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指著裡面說道:“雲學長不進去買芝士蛋糕嗎?”

“嗯?”雲琅側頭看她,又看看暖色系裝修風格的蛋糕店,反問,“我為什麼要買芝士蛋糕?”

“你不是習慣在吃了晚飯以後來這家店……”買一個芝士蛋糕的嗎?

雲杉話說到一半,驚覺自己說漏了什麼,趕緊把後面半句咽回肚子裡,險些咬著自己的舌頭。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雲琅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儼然已經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走進蛋糕店:“嗯,我是習慣在晚飯後來這家店買芝士蛋糕。”

……啊哦。雲杉臉上大寫加粗的糟糕——跟蹤狂的身份暴露了。

彎腰鑽在櫃臺下忙碌的蛋糕店老闆抬頭看到雲琅,驚喜地說道:“雲同學果然回來了啊!”

“嗯。”

蛋糕店老闆顯然明白他為何而來,轉身從冰櫃裡取出一個芝士蛋糕:“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芝士蛋糕賣得特別好,我猜你今天可能會回來,特意給你留了一個。”

雲琅接過來,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付錢,而是問道:“只有一個了嗎?”

老闆愣了下,隨後越過雲琅的肩膀看到了在店外等候的雲杉,抱歉地說道:“只有一個。要不給小姑娘買個抹茶毛巾卷或者紅絲絨?這兩款最近也很受歡迎。”

雲琅頓了頓,說道:“不用了,謝謝。”

大禮堂的第一排是學校領導及各院院長的座位,二三排是校友的座位,椅背上都貼著席位卡。得虧雲杉是這些年裡語院出去的第一有出息的人物,有幸和雲琅這個成名已久的前輩同坐第二排,但語院和商院隔得比較遠,連帶著座位也差了好幾個。

對於學校的安排,雲杉沒有什麼不滿,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對四五個座位開外的雲琅指了指,示意自己坐這裡。

雲琅看看中間的四五個座位,斂目思索片刻,竟取下了椅背上的席位卡,走到這邊來,對坐在她旁邊的人說道:“可以換個位置嗎?”

雲杉目瞪口呆地看著雲琅在她旁邊坐下,覺得自己忽然又摸不透雲琅到底想幹什麼了。

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七點鐘,晚會準時開場,禮堂的燈光暗下來。

雲琅拿出拎了一路的芝士蛋糕放進雲杉手裡,雲杉只覺得手裡一涼,藉著晦暗的光線看清楚,驚訝地問:“雲學長?”

雲琅看著臺上:“吃吧。”

“給我吃?”雲杉摸黑往他手裡找了一陣,“只有一個?那給我吃了,你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