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陳最,在綠波廊的包間裡,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祝江濤問道。

陳最微微低頭,努力回想當時,一道靈光閃回。警察破門而入時,老太太有剎那間的慌亂,但隨即便安定下來,這個表情給了陳最非常深的印象。

“她太鎮靜了,就好像完全不在乎這個結果一樣,這肯定不正常。”陳最脫口而出。

“完全不在乎?”祝江濤在回味這幾個字帶來的含義。

“警察破門時,她的表情裡甚至有一點解脫,這讓我很奇怪,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難道說她早就盼著警察來抓她?這也說不通啊!”陳最疑惑的望著雙向鏡後依然閉目不語的大老闆。

祝江濤、曲靈包括白雪全都在凝思苦想。

房門一開,一個警察走進來,“祝局,楊崢那邊的口供出來了,他說自己只是個保鏢,對千潤公司的經營情況不瞭解。”

“哼!一句不瞭解就完了嗎?”白雪秀眉一挑,“想推卸罪責?沒門,就憑他挾持人質這一條罪,就輕判不了他。”

警花依然對城隍廟的事耿耿於懷。

祝江濤想了一會兒,抬起頭,“我這腦子是想不出這裡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不服老不行啊!”

曲靈勸道:“祝局,部裡已經下命令了,對千潤公司在各地的窩點同時展開搜捕行動,到時候會送回來大量證據,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分析一下,說不定會有發現。”

祝江濤頹然嘆道:“也只能如此了,但咱們也不能幹等著,白雪,你聯系一下部裡,最好盡快確定大老闆的真實身份,早日解開這些疑點。”

陳最見祝江濤又在討論工作,覺得自己再呆在這裡也不合適。他畢竟和陳旭東不同,陳旭東是案痴,只要有案子,讓他不吃飯不睡覺都行,但陳最可沒那麼大癮頭,幫警察這麼多天忙,他早就盼著趕緊結案回家了。

“祝局,是不是沒我什麼事了?如果沒有了,我想早點回去了。”陳最輕聲道。

祝江濤扭過頭,一臉的愧疚,直拍腦門,“你看我這糊塗勁兒,陳最,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們的幫助,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可是……”白雪張嘴說了兩個字後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留陳最了,人家又不是警察,純粹是義務幫忙,你憑什麼不讓人家走啊!

只是,只是,白雪秀美的臉上變幻莫測,輕輕咬了咬下唇,最終沒再說什麼,只是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只是他還沒告訴我他是怎麼藏身,又是怎麼輕松降服歹徒的呢!

陳最換了一副笑臉,挨個和屋裡的警察握手,並掏出一張張名片分發給大家,“各位警官,我是個私家偵探,以後你們如果有不方便出面而且利潤豐厚的案子,想著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啊!不管天南海北,我隨叫隨到。”

經過半個多月的合作,專案組的警官早就被這位神奇的小陳神探折服,紛紛笑著收下名片,和他依依惜別。

曲靈握著陳最的手,既不捨又內疚,千潤的案子自津門而起,陳最冒著生命危險,轉戰千裡,從津門到冀北再倒魔都,吃了多少苦,現在就這麼走了,自己這邊連像樣的酒席都沒擺一桌,實在說不過去,可是現在這個案子還沒結束,大家都脫不了身,這頓酒只能欠著。

祝江濤讓警官們繼續工作,獨自把陳最送出了門,慈愛的目光上上下下把陳最看了個遍,“好樣的,不愧是陳旭東的侄子,沒給咱們奉天人丟臉。你放心,等這案子結束,我就向上級打報告,一定給你申請一筆獎金,不能讓你白忙。”

這句話正中陳最下懷,他咧嘴一笑,“知我者,祝局也,你們忙,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