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他進來的人對著應子非敬了個軍禮立刻消失在門外,留下看起來像是醫生卻邋里邋遢地讓人不敢置信的傢伙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你這樣真的有病人願意給你看嗎?搞不好會有病原體傳染給病人吧?真的有人能放心讓你治療?”應子非摸著下巴,一臉認真地表示。

“老子是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而且要不是你們兩個把我抓過來我會這麼狼狽嗎?!”雷聰雙手撐在地上,仰頭朝應子非大吼。

“嘖嘖嘖。”

雷聰腦門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加,眼看憤怒值就要爆表,莊行突然伸手巴了一下應子非的腦袋,整個人黑著臉對雷聰說:“請您看看舍弟。”

提到病人,雷聰的怒氣立刻消退,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似乎本人也覺得這樣實在太不成體統,略帶彆扭地說:“啊,資料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大致瞭解了一些,雖然外表看起來是這樣,我會盡力的。”

莊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弟:“那就拜託你了。我相信雷先生的能力。”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太好了,一般人看到你那副樣子都會懷疑的呢。”應子非微笑著說。

雷聰的怒氣值眼看又要飆升,莊行翻了個白眼:“相信是當然的。既然是這玩意帶過來的傢伙,怎麼可能沒點本事。應子非你也閉嘴吧,最近身體不舒服還是心情不好?”

應子非毫不詫異地挑了挑眉,沉默著走到一旁。

另一邊雷聰看向莊行的眼神簡直可以用崇拜來形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應子非主動閉嘴退讓。這個狐狸一樣的傢伙根本就拿別人吃癟當有趣,喜歡抓著別人的痛腳使勁兒踩,看別人氣得暴跳或無可奈何卻又故作無辜!真不知道這種惡劣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他是個心理醫生還是研究不透應子非的心理,那傢伙本身就在心理學方面頗有造詣,結果跑去開機甲還開成冠軍,最後不當機甲士了跑去從軍,又年紀輕輕成了少校。啊啊啊,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令人討厭的傢伙,偏偏還性格惡劣喜歡欺負他們這種普通人。

“最年輕的世界級心理學家可算不上普通人,還有雷醫生,你再不開始,阿行也不會幫你說話了哦。”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明明他才是心理醫生,卻好像所有的想法都會被這傢伙看透!真是太討厭了,這個人!

“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吧。”雷聰從懷裡掏出一沓資料,“我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當初要催眠讓他全部忘記。根據資料記錄,他既沒有自殘傾向,也沒有出現嚴重的行為異常,只是部分記憶缺失。除非有什麼其他沒有被記在紙上的緣由——我覺得要讓我治療的話,首先得開誠佈公才行。”

“沒有其他理由。”應子非聳聳肩,相比莊行的凝重臉色,他一直顯得很輕鬆。

雷聰一臉“我聽你在逗我”的表情:“喂,你自己也知道催眠相關的領域涉及到一個小方面都可能毀掉人的一生,如果你們不願坦白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參與治療的,這是原則問題!”

“都說了沒有任何理由,就只是那邊的笨蛋哥哥擔心弟弟產生多大的心理陰影就自作主張地讓阿亭忘掉所有的事情,臉色很黑也是因為擔心阿亭記起來之後會生氣而已。”應子非無奈地說。

當初為了莊亭這件事,他們還大吵一架,兩個人一年沒怎麼聯絡。現在回想一下都會覺得恨不得抓起過去自己的腦袋狠狠埋進土裡——進那麼多水不如貢獻給大地母親造福萬民啊!

莊行的臉變黑了。

雷聰的臉變囧了。

至於楚錚,自始至終都像一頭看守財寶的龍一樣,只是守在莊亭身邊,對其他三人的談話內容並不插嘴。

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自己就應該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卻只有在這個時候稍微覺得有些不甘心。他不知道莊亭的過去,不知道莊亭現在的狀況究竟如何,看上去莊家大哥對他十分不待見,他也無意湊上前討好,於是他只能等而已。

“我說!你們!因為這種事就把我硬是從北區拖過來,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只不過是這種理由、只不過是這種理由而已,就近找一個也完全沒問題吧!?”

“你說什麼?”莊家大哥盯著雷聰,彷彿要一口把這個心理學專家的腦袋咬下來。

竟然敢說讓他的弟弟隨隨便便就近找個醫生?!

雷聰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一頭憤怒的狼。

剛剛他以為的那些統統都是錯覺!這傢伙和應子非相比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們到底要繼續封印還是喚醒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