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拼命搖頭。

霜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抓住他話裡的漏洞問:“你不確定?這些是你從地上撿的?你見著師祖或者鎏降阿奉了嗎?”

珏明被他一提醒,也有幾分怔愣,抽抽噎噎的停下了大哭,回憶道:“我……我是看鎏降手臂上戴著的藍色的手編手鍊,那是幾年前我剛來不久時,他妹妹親手給他編的。我還記得……雖然他天天嫌棄女氣……但手鍊自從戴上就沒見他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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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滑落進衣服包裡,又像是針刺一樣挪開。霜城忍著,下手將那包東西翻了翻,果然在裡面找到一條殘缺手臂,上面帶著一條深藍色手鍊……大半已經被血汙紅了。

珏演猛然顫抖一下,掩面不忍再看。

霜城又強迫自己問:“那你真正的見了阿奉和師祖……了嗎?”

珏明咬牙道:“地上實在是……分不出了。我只是胡亂找到了這衣服碎片,似是他們……但實際上我沒有見到。”

霜城忙又仔細忍駭打量那些沾染血汙,幾乎不見本色的破衣料。

藏青色……似乎確實是……師……祖……

霜城臉色忍不住一片灰敗。

封佑從沒想過他再醒來後會面對如此境地。

不是地獄,勝似地獄。

時間過去了四天,他們仍被困在生態園。沒有食物來源的遊客們有大部分都忍不住衝出去自找生路了。留在生態園的少部分人又都是老弱病殘,只絕望的靜等死亡的。

他的爺爺,他的親爺爺帶著兩個徒孫衝出去把他救回來後……就再沒回來。凶多吉少。

……是他把爺爺害死的。

封佑深刻的這樣意識道。

如果不是他不聽阻攔硬要來找爺爺。爺爺也不會出來救了他就生死不明瞭。

而且出去採購的師兄師弟們也沒再回來。

因為沒有及時去醫院治療,他的臉也徹底毀了。

封佑面對著鏡子,眼神沉默壓抑,那裡面醞釀著極大的風暴。

被他強烈要求才拿來鏡子的珏明為難極了,想收回鏡子又不敢。只那樣乾巴巴的舉著。

封佑仍直直盯著鏡子,緩緩抬起手,輕柔的撫摸著臉龐,突然柔聲說:“珏明,我做了一個決定。”

“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

“我啊,要放棄美食了。我要去外打內鬥學校……然後殺掉那些異種!”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仍是輕柔的。沒有一絲仇恨憤怒。

可偏偏就是這玩笑一樣的話,珏明不敢不信。他結巴著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門口,期待大師兄趕快回來勸勸。

這沒有食物的幾天,都是靠霜城和珏演出去找食物的。

沒有吃的,他們就殺異種。從最開始的青澀與險象萬分,到現在的兩人合力就能擊殺異種。然後拖回來,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封佑說歸說,還是很乖的每天待在房間裡養傷,乖乖吃飯。就是大多數時間眼神可怕,異常沉默。

珏明被分到的任務是看著他,每天都對著毫無暴躁,異常溫順的封佑,心中警惕害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大師兄說。

封佑只在有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睜開眼,悄無聲息露出一個笑。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笑的恐怕無比猙獰,然後迅速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