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身體裡某種東西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之前沒有這種感應,是那個冰美人進來一趟再出去以後,才有的這種感應。至於是什麼感應,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從感應的呼喚和引導,他的在狹小的浴室裡轉了一遍,最後把視線定在一塊似乎被撬動過,有撬痕的磚塊上。

這城中村的屋子有不少已經是年久失修的了,而蕭翎住的這間屋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要在牆上撬出一塊磚來,並非沒有可能。

狐疑之下,他拿出冰美人扔給他的匕首,撬出磚塊一看,磚塊後面竟然藏著一塊圓月般的玉璧,晶瑩剔透,閃著光芒,玉璧上有精美的雕刻,看來是塊價值不菲的寶物。

怪不得那個冰美人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這個貧民窟了,看她那身行頭,難道她竟然是個女飛賊?那麼這塊玉璧應該就是賊贓了,這個窮鄉僻野的確不失為一個藏贓的上佳之選。

蕭翎收好匕首,把玉璧拿出來想看個究竟。但是,他剛剛把玉璧拿出來,還來不及細看,體內那種奇怪的感應又出現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強烈。玉璧內似乎也有什麼東西感應到了他體內的古怪呼喚,一股詭異的清涼之流從玉璧裡流出,透過他的指尖,流經他的手臂,再流進他的丹田之中,之後散到體內各處經脈中去。

驚疑之下,玉璧離手,直往下墜。蕭翎急忙右手一抄,將距離地面不過一尺的玉璧抓住,避免了它被摔碎的命運。但是,他的手一接觸到這個玉璧,玉璧內的能量就像受到召喚一樣,再次以電流一般的形式流進他丹田,融進他的經脈中去。

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形式的能量,不知道這種能量對身體有沒有害處,他運起內功,讓真氣走遍全身,並無阻滯,也無不適。但是,這稍微一放鬆警惕,也許就會對生命完成威脅,蕭翎當然不敢大意,內視了一下自己的肺腑丹田,發現丹田之中竟然產生了一個小旋渦,流進去的能量匯進這個旋渦之中,幾翻旋轉後又散到何處經脈中去。而他的經脈,正在以緩慢的形式擴張著,變化著。

這種能量還在從玉璧流進他體內,他沒有什麼不適之感,反而覺得特別舒適,清涼透心,如沐春風。這股能量,像一泓清泉,滋潤著他的丹田、經脈、連身心和靈魂都像沐浴在春雨之下,說不出的舒適受用。

這樣的能量流從玉璧裡流了大概一分鐘,以後就停下來了,應該是玉璧中的這種能量已經被他吸收完了。

帶著疑問,蕭翎又走了一遍內功,驚訝地發現這種能量流在流進他體內以後,不僅擴張和強化了他的經脈,還轉化成了真氣,多少練武之人都夢寐以求的先天真氣。

吸收了整塊玉璧的能量,他體內多了小小的一股先天真氣,但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雖然量少,但是找到了這個門道,以後就好辦了。

只是這塊玉璧估計已經作廢了,要是冰美人回來發現一塊價值不菲的玉璧被自己變成了廢石,肯定會懷疑自己調了包的,到時候就真的是跳進凌州灣也洗不清了。

不過,現在自己煩也沒用,這塊玉璧看來來頭不小,就算不是絕無僅有,也是為數不多,自己到哪裡找一塊一模一樣回來還給冰美人。既然沒有辦法,不如干脆裝傻,冰美人問起來,就死不承認,看她能怎麼樣。

很快,蕭翎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自己的身體怎麼會會突然對玉璧的能量有感應的呢?已經又不是沒有接觸過玉器,怎麼就沒有過這種感應呢?難道……

想起之前從天而降,砸在他頭上的那塊黑不溜湫的石頭,想起當時把那塊黑石拿在手上的那種燙手的感覺,他心念一動,難道是因為那塊黑石?是那塊黑石賦予了自己感應玉器能量的能力?

想到這裡,他連忙奔出去,從客廳的角落裡找到那塊黑石,坐在椅子上好好仔細觀察觀察。

這塊石頭比炭還黑,比石頭重,比鐵還硬,究竟是什麼東西?

忽然,燙手的感覺又來了,他同樣是受到驚嚇,但因為早有準備,也只是微微一驚,就恢復平靜了,並沒有立即把黑石頭扔開,而是忍著燙手的感覺,把它牢牢拿在手中。

跟剛才一樣,黑石頭拿在手裡,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能量流從手指流經手臂,躺過經脈,流入丹田,幾番變異之後,在流進經脈中去。不同的是,剛才的玉璧帶來的能量流是清涼舒適的,而這塊黑石頭的能量卻是熱的。起初是暖洋洋的,慢慢地,溫度就升高了,最後竟然感覺到滾燙難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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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感覺到這股能量流過,身體炙熱難忍,痛苦不堪,但是,同時他也可以看到,自己的經脈正在以驚人的形式擴張著,強化著,先天真氣也正在已驚人的形式增加著。

有這等求之不得的好處,受點痛苦也是值得的,所以他沒有丟開黑石頭,沒有放棄吸收石頭裡的能量。

這塊石頭蘊含的能量顯然比那塊玉璧豐富得多,他足足吸收了整整五分鐘才吸收完畢。一直在忍受著火燒一般的痛苦,終於吸收完了,蕭翎鬆了口氣,心志和意識也松械下來,就此暈了過去,躺在地板上。

本來,這個時候暈過去,意識進入昏睡狀態,對武者來說是極其危險的,但是,他體內的先天真氣卻自動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幫他修補受傷的經脈,所以他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蕭翎又做夢了,昏睡中的夢,昨天晚上剛剛做過的夢,夢中的環境還是一片荒涼戈壁之地,血腥的場面,山丘上,一個英武的男子持劍揮舞,周圍是多不勝數的強敵,地上到處是屍體,血流成河。他在山丘上英勇殺敵,孤軍奮戰,山丘下面是一個女子在跳舞那是一個美女,絕世美女,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出來的絕世美女。

美人身穿霓裳羽衣,風姿嫣然,舞姿綽約,讓人看了就再也無法移開眼睛。

只是,那雪白的霓裳天衣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點點紅梅。

那是血!

只是不知道是她的血,還是敵人的血。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這個美人一個回眸,蕭翎驚鴻一瞥,覺得她的確是美絕人寰,但好像有點熟悉。仔細一看,還真的有點像溫柔,不過,不僅僅是像溫柔,跟杜夕顏、蘇雅、張芷瑩也有點相似,甚至跟剛才突然出現的冰美人也有一定的相似。

這種相似,最主要的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神韻上的相似。這讓蕭翎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跟自己認識的絕世美女都有相似之處?這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雖然是在夢中,蕭翎還是忍不住猜想。

再看那個英武的男子,蕭翎發現他跟自己竟然也是驚人的相似,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自己跟他比起來,少了眼神中表露出來的那一絲英勇、果敢和蒼桑。

這是怎麼回事?蕭翎已經完全進入角色,沉浸在夢中,在夢中陷入了沉思。他作為一個隱身的旁觀者,在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忽然,一聲悽婉的悲呼在荒野上嘹響,蕭翎被拉回思緒,舉目望去,只見那個傾城女子身中數箭,似無生望。她不捨地望著山丘上那個還在浴血奮戰的男子,讓她牽掛的男子,眼神流露出不捨和不甘,嘴角卻揚起了微笑,悽美動人的微笑,美到讓人窒息,又苦到讓人心碎的微笑。

眼看他就要被捕,她笑著對那個英勇的男子說了一句話,至於說的內容,蕭翎聽不清楚。接著,她翩然旋舞,手中長劍抬起,帶著寒練光華,架在脖子上,一笑傾城而絕世,揮劍自刎。

她的嬌軀,旋轉出絕美的舞蹈,鮮血如泉湧,噴迸而出,彷彿天降紅雨,悽絕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