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一個禮拜就過去了,貝一銘的生活平淡卻又不平淡,平淡的是他每天兩點一線,醫院、家,家、醫院,在醫院他如同一塊海綿般吸收著一切可以汲取的知識、技術,他學的很快,或者說耳鼻喉科的那些急症處理方法起來並不難,總之貝一銘下週可以出急診了。

在家他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然後進入試練之室感悟著『藥』物的精魄,佛說一花一世界,這句話同樣適用於『藥』材,每一種『藥』材都有它獨特的世界,而精魄就是這世界中的精靈,貝一銘要做的是沉下心讓自己置身於『藥』物的世界中,與那翩翩起舞的精靈溝通,感受他們的舞步、感受他們那獨一無二的氣質。

七天的時間貝一銘睡覺的時間很少,晚上大部分時間他都用在感覺『藥』之精魄上,整個人足足瘦了兩圈,但收穫是巨大的,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對比成功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平淡的是胡杰說的那些事開始應驗了,孫昌傑一週來盡心盡力的教貝一銘,隨著貝一銘逐漸掌握了耳鼻喉科各種急症的處置技巧,孫昌傑的熱情呈直線下降,在宣佈他下週正式出急診的那天孫昌傑不在教他任何東西,美其名曰貪多嚼不爛,讓貝一銘好好鞏固掌握的各種急症處置技巧。

如果沒有胡杰說的那番話貝一銘會認為孫昌傑說得很對,可聽過了那番話,在想想這天孫昌傑對他放羊式的管理方式貝一銘心冷了不少。

王小慧幾天前就上班了,她似乎忘記了那天跟貝一銘在處置室裡不愉快的經歷,上班第一天就對貝一銘熱情得不得了,帶著他病房、門診來回跑,去病房教貝一銘下醫囑,很耐心的把他給教會了,但在最後反覆強調貝一銘剛來,對科裡的患者情況不熟悉,所以這醫囑後邊不能寫貝一銘的名字,要寫她的。

王小慧的話很矛盾,既然貝一銘不熟悉科裡的患者情況,那他就沒資格下醫囑,但偏偏王小慧還讓他下。

王小慧的目的很簡單——『藥』品提成,白天門診收的患者王小慧自己就把醫囑給下了,但貝一銘馬上就要出急診、值夜班了,晚上他會遇到住院的患者,王小慧可不想大半夜來醫院處置這些患者,所以只能是貝一銘來,他收了住院的患者自然要下醫囑用『藥』,如果貝一銘寫上自己名字的話那些醫『藥』代表肯定會在月末把提成錢給貝一銘。

王小慧可不想讓貝一銘拿這些錢,所以她反覆囑咐貝一銘下醫囑的時候不要簽名,先讓護士執行,等第二天她來了在簽名,美其名曰幫貝一銘把關。

這話更扯淡了,護士當時都執行醫囑給患者用上『藥』了,第二天王小慧在把關還有用?如果貝一銘用錯了『藥』第二天能挽回?顯然不能。

不過王小慧也不怕貝一銘用錯『藥』,因為耳鼻喉科晚上收治的患者全都是外傷的,這類患者用的『藥』很單一,就兩類——抗生素、止血劑,王小慧告訴貝一銘抗生素用阿奇黴素,止血劑用止血敏,貝一銘又不是傻子,就這麼兩種『藥』還記不住?

經歷過這些事貝一銘徹底信了胡杰說的那些話,王小慧跟孫昌傑果然很黑心,不過貝一銘到沒生多大的氣,雖然得到醜神阿斯洛爾的實驗室只有短短的一週時間,但貝一銘身上的變化卻很大,最少他的眼光不在短淺,他開始學會往遠處看。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會永遠留在這裡,山城人民醫院的耳鼻喉科只是他的一個跳板而已,總有一天他會離開,他會一飛沖天,去尋找更廣闊的空間。

既然是這樣也就沒必要跟王小慧、孫昌傑斤斤計較一些利益的得失,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把去疤的『藥』煉製出來。

這天是週六,貝一銘就上了半天班下午就放假了,一到家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熟悉的試練之室裡貝一銘盤膝坐下,他沒急著拿出『藥』材,而是閉上眼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這陣子他每次只拿一種『藥』材練手,到沒把買來的『藥』材揮霍一空。

良久後貝一銘緩緩撥出一口氣,然後睜開眼,明亮的眸子如潭水般平靜,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事能讓那雙眸子中泛起波瀾。

貝一銘伸出食指隔空點了下白芷,切成片狀的白『色』白芷緩緩飄了起來飛到貝一銘身邊,隨即如同一隻蝴蝶般繞著貝一銘起舞。

甲珠、雷丸、寸冬、元胡、桃仁、紅花、榔片、荊芥幾樣『藥』材先後在貝一銘的指點下飛了起來,白的、黃的、黑的、橙的無數的“蝴蝶”圍繞這貝一銘翩翩起舞。

貝一銘臉上浮現出歡快的笑容,他像是個魔法師一般伸出雙臂讓這些“精靈”在他的臂膀上舞動,沒錯,此時貝一銘就是一名魔法師,『藥』物的魔法師。

幽藍『色』的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起舞的『藥』材下方,為這些精靈披上了幽藍『色』的紗衣。

精靈們舞動得更加歡快了,點點銀『色』的光點從精靈們身上飛起,這就是『藥』物的精魄,它們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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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光點升起,精靈們外邊披散的外衣逐漸消失,留下的只有點點銀芒,它們把貝一銘籠罩其中讓人在看不清楚他的面龐,人形的銀『色』光球就這樣形成了。

緩緩旋轉的鬼臉嘴中吐出一股顏『色』更深的幽藍『色』火焰眨眼間就把光球包裹其中,銀『色』、幽藍『色』交相輝映,試練之室成了童話世界,只屬於貝一銘的童話世界。

“呼”的一聲光球不見了,漫天的銀『色』光點聚集在貝一銘的頭頂,貝一銘笑了,很燦爛的笑容,能讓太陽變『色』的笑容,光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動著,突然光球中間出現了一縷幽藍『色』,幽藍『色』如同海浪般向四周拍打而去,“砰”的一聲輕響光球不見了,小孩拳頭般打小的綠『色』『液』體出現在貝一銘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