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來了,你可真是行蹤不定啊?難得見上你一面。”見到和女兒一塊從車上下來的曹劉,杜瑜打趣地笑道。他老公在邊上看著兩個小年輕微笑,朝曹劉點了點頭。

“杜姨、傅叔,您二位怎麼在樓下?讓長輩等我們,還真是對不住了。”曹劉眼尖,車子拐過彎就看到二人在樓下等著,這樣的禮遇讓他感覺當不起。

杜瑜可不知道他的眼力超群,笑道:“我們也是剛到,等著你們一塊進去。”

四人進到早就定好的包間坐定,傅國銘掏出煙來,遞給曹劉一支,曹劉平時不吸菸,不過對煙卻有一股子本能般的親切感,躬身接過道謝。

“哼!小小年紀不學好。”見到父親給那小子點火,一陣煙霧蔓延至面前,傅思思撇著嘴用手扇了幾下。

“胡說,吸菸就是不學好嗎?什麼歪理?”傅國銘嘴上笑罵,眼中流露出寵溺之色,任誰都看得出,他對這個女兒十分疼愛。

傅思思嘟著嘴嗔道:“又嗆人又不健康,還害我和媽吸二手菸,這還不是不學好?”瞥了一眼吞雲吐霧的曹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還揮著粉拳作示威狀。

“好好,抽完這支就不抽了???”曹劉笑呵呵地回答:“我學好還不成嗎?話說思思姐你管得這麼寬,將來誰做你男朋友,可有得罪受。”

“要你管?”傅思思繼續露出衛生球眼,心中卻暗暗一痛,為了不讓在場的父母擔心,刻意壓制了下來。

幾人聊著閒話,菜也陸陸續續擺上桌,等服務員關上門後,才開始談論正題。

“杜姨,你們商量好了嗎?打算開展那方面的合作?”曹劉吃了幾口菜,就開口問道。

“我們傅家原先涉及的產業只有金銀珠寶、副食品加工這兩塊,有往房地產開發方面發展的考慮,你們的資源能整合這一塊嗎?”杜瑜和老公對望一眼,說出了傅家商量的結果。

“房地產開發?我想應該沒問題,我先問問。”曹劉沉吟道,心想還是給溫清川打個電話問一聲,之前本想叫上他一塊來,後面想到他在場少爺少爺的喊,還不得把傅思思嚇著,說不定會以為咱是什麼紈絝子弟呢?所以和溫清川商定,等杜瑜說出想法後,再安排他去處理算了。

電話接通,曹劉把情況一說,溫清川就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青花會在尚海的產業眾多,地產這一塊也是他們的強項,而且眼下就有現成的兩塊尚未開發的熟地,直接要了杜瑜的電話,說是回頭就和她聯絡。

杜瑜和傅國銘都沒想到,這種事曹劉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而且竟然還有現成的熟地,不免暗暗吃驚。

房地產開發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光是要打交道的政府部門就一大堆,沒有足夠的人脈關係支撐,根本搞不定。從選址、拿地、規劃、建設到銷售,幾乎任何環節都有人能卡著你,僅僅是辦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證,就能讓人跑斷腿。

“沒問題,最多一兩天,他就會和你聯絡。”曹劉把溫清川的意思轉述:“他的意見是,把一個現成的公司轉給你們,因為土地變更比較麻煩,連公司帶專案一塊打包轉的話,你們能省不少事,考慮到你們剛入行,專業人員方面,如果需要他們可以借給你們用,其他的環節他們也會全力協助。”

傅思思不關心這些,只管吃菜,杜瑜兩口子卻有點懵,按他們的理解,不應該這麼簡單才是,連公司帶專案轉,要多少錢?萬一是個大專案,我們傅家吃不下咋辦?

“你不問一下轉讓的費用嗎?”傅國銘問道,他知道傅家能抽出多少資金,以及能找銀行貸多少款,如果費用超出他們承受的範圍,這事就搞不成。

“哦?這個現在不用考慮,等專案開發完了再支付,當然前提是你們要認可這個轉讓額度,回頭他會告訴你們的。”曹劉雲淡風輕的回答,在他看來,這就不是個事,青花會賣自己的面子,哪會一開始就要錢,剛才溫清川也明確表示了,待專案開發完畢後再進行結算。

兩人徹底凌亂了,這哪是合作,這叫送錢好吧?兩口子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之色,這天上掉下的餡餅太大,把他倆給砸暈乎了,感到很不真實。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杜瑜覺得這生意談得太兒戲了些,就像小孩子過家家,連面都沒見,就把事情敲定了,怎麼可能呢?

“是啊!當然是真的,難道杜姨以為我在騙你?”曹劉啞然失笑,不是當著你二位的面打的電話嗎?

杜瑜一驚,連忙搖手道:“不是不是,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怎麼說呢?真應了社會上那句話:有的人費力不掙錢,有的人掙錢不費力。”

曹劉明白她的心態,其實讓傅家掙錢還不是他的主要目的,畢竟傅家又不是破落戶,他們真正需要的,是高層的人脈。他揚眉一笑,又說出一番話:“其實生意上的合作倒在其次,不過沒有生意做鋪墊,有些交情不好建立,杜姨、傅叔,二位稍等,我再打兩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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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謝大秘啊????呵呵,開玩笑嘛,謝哥!有個事給你說一下???嗯,是這樣???對,才入這一行???你給關照一下,好的好的,我把你的電話給我姨,回頭她和你聯絡,你可得多幫襯???好,掛了啊!”

“喂!孟公子啊????呵呵,玩笑玩笑,這不是逗你玩嗎?咋還急眼了?好好好???奚明兄???是這麼個事???是啊!我已經給謝哥說了,但他畢竟身份在那,有些事還得你兜著???行,有你這句話就成???回頭我姨會給你電話???什麼?行,你跟著叫姨就行了,好???拜拜。”

曹劉放下手機,從兜裡摸出兩張名片,推到杜瑜面前道:“我給他們都說好了,你就這一兩天和他們聯絡。”

杜瑜盯著名片頓時呆住,傅國銘伸長脖子張望,也和妻子的反應一樣。

“這是那個孟書記的秘書?”名片上雖然掛的是謝紹洋的政府職務,但在本地商場上滾打的杜瑜兩口子,還是聽聞過這一號人物的另一個身份。市委副書記的秘書,這來頭似乎大了些。這雖不是實權人物,卻比好多實權人物還要管用吶。

曹劉淡笑點頭,“別隻看這一張,那一張雖然不起眼,說不定卻更有用???”他見兩人死死盯著謝紹洋的名片,不覺有些好笑,指著孟奚明的名片接道:“這是孟書記的兒子,有些謝秘書不便出面的事,就找他辦。和這兩人都不必見外,就像對我這樣就好,太客氣反而會讓他們感覺疏遠。”

杜瑜兩口子再一次凌亂,聽他剛才打電話的口氣和這個說法,合著還不是求人辦事的姿態,若是太客氣了人家還會不樂意,這曹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什麼背景?隱門中人對世俗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比那些這樣二代那樣二代可是強得太多了。

不怪他們孤陋寡聞,隱門還真是對世俗有不凡的影響力,只是他們還接觸不到那個層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