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蘇沁冉本來想跟卜偵探分頭行動的,但是卜偵探為了不被遲暄打死嚴詞拒絕。

其實他還是想問一下蘇沁冉剛才那句邏輯鬼才的話哪來的,蘇沁冉沒有回答,但是一直一臉慈愛地看著蘇沁冉的老婦人說話了,她用滄桑的嗓音講了一個故事。

辛酉歲末,父與子衣衫襤褸,挑擔,行於西街,冬至,欲買年糕。

及一店鋪,無人理睬,遂自取,結賬。

店主雲需銀一錢。

父子猶豫半晌,買下。

除夕前,年糕壞且價三倍於市價,父與子至店理論,店主倨傲,此時,店主之子來,呵斥父子,雲:汝言貴,若其賤於他處,汝補價於家父乎?

遂聲討聲四起,或擲石塊,或咒罵,一時大亂,店主推父與子,及夜卒於路邊。

當夜打更人行至山間,見狼群撲食,似店主與其子,白骨累累,甚是駭人。

卜偵探聽完以後打了個寒戰,不敢多問,蘇沁冉卻說:“卜偵探不習慣嗎?”

“這話從你們口中說出來不合適。”

“那麼什麼是合適呢?”蘇沁冉不知道老人是如何得知這個故事的,但是這是她親身經歷的,只不過不是父與子而是一個孤女,不是重傷凍死,而是被人的活活逼自殺的。

“夫人,你有沒有跟先生說過這些?”卜偵探覺得蘇沁冉這個心理狀態有點危險,尤其是離了遲暄之後。

蘇沁冉考慮了一下,說:“這是個故事,何必說出來給他徒增煩惱。”

卜偵探不說話了,他的人生追求很簡單,賺錢,養老,環遊世界,這些陰暗的東西他在儘量“避免”,但是躲不過就是躲不過。

後面的人步步緊逼,卜偵探提議索性下車,向鬧市區走。

兩人帶著腿腳還算靈活的老婦人走向人流量很大的步行街。

經過幾次轉彎之後,三人躲到一家火鍋店順利逃脫,蘇沁冉順帶請老婦人吃飯了,讓已經神志不清,認定蘇沁冉就是自己女兒的老人家樂得合不攏嘴。

“我找遲暄吧。”蘇沁冉覺得他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跟這個背後勢力抗衡了。

但是卜偵探阻止了她,順帶說了個謊:“先生回家祭祖了,應該不會帶通訊裝置。”

蘇沁冉對這個並不瞭解,就這樣信了,然而此時的遲暄正在荒漠裡蹲人。

自從上次張承遊找了蘇沁冉之後,本來想遠走高飛,但是還是被遲暄找上了門,讓他去救人。

本來張承遊是不願意的,但是遲暄答應告訴他遲家現在所掌握的一切,他就同意了。

但是吧,這個被救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知好賴,有事沒事添點麻煩,現在逃到了荒漠,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們是來幫他的,但是除了遲暄誰也不見。

遲暄穿著防彈衣,收拾了一下,拿著對方要求的懷錶帶著狙擊手出發了。

昨天那人傳信說那些殺手已經發現他在這裡了,遲暄要抓人得儘快他埋炸藥了。

本來遲暄以為保住這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沒想到那些曾經騙了他爺爺的人的後繼者還有兩把刷子。

到達地點,遲暄一個人走進那人的帳篷,看到對方正在戀戀不捨地摸著一個盒子,那應該是他想要的東西了。

遲暄拿出懷錶,對那人說:“東西我帶來了,帛書給我。”

那個人抬頭,雖然已經很蒼老,但是依舊掩飾不了眉眼與蘇沁冉有三分像。

他就是劇院裡裝神弄鬼,找了姐姐一輩子的那個人,遲暄派睿爾銀行的護衛去找他的時候這人剛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騙過了那些殺手。

但是他不急,而是開始調侃遲暄:“我就不明白了,你遲家這一代代的,就算出軌的都是情種,一個女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關你什麼事?難道像你這樣打著找姐姐給姐姐報仇,暗中做非法實驗的人就很光彩嗎?”遲暄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

“看來遲先生都知道了呀,那你也應該明白,他們沒有帛書,沒有鳳血玉壁,幾代人都沒有解決的問題,想憑一片布解決,不可能的。”那人似乎是想激怒遲暄。

但是遲暄也不吃這一套,當年遲暄的爺爺為了救治重病的妻子,跟一個古老的部落合作,提供了很多物資,但是最後發現對方在做基因實驗,複製了很多試驗品。

遲暄的爺爺反應過來,妻子已經死了,而自己也已經釀成了打錯,於是他借戰火想毀掉這個罪惡的部落,但是還是讓他們逃了,順路還帶走了幾乎所有資料,遲暄的爺爺找了一輩子都沒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