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監獄,遲暄孤身一人坐在已經瘦弱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大伯面前,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憎恨。

幽暗的燈光下,遲暄面無表情地問:“大伯,最近過得可好?”

中年男子神色激動的撲上前,表情猙獰地說:“呵呵,遲暄,要不是那個死丫頭多管閒事,你現在能這樣跟我說話?”

“那你為什麼不說如果當初你們沒有對我趕盡殺絕,你們還是能過得好好的,也不至於今天我當著遲家的獨苗,你說是嗎?”遲暄這話說得狠戾,像是地獄來的魔鬼一般。

“遲暄!你這個畜牲,一脈相承的親人,你也下得去手!”遲暄的大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剛剛成年就被抓進了監獄,最終抑鬱而終,就恨不得活颳了遲暄。

遲暄當然不在乎對方怎麼罵他,輕蔑道:“可是那些罪證,我有任何一條汙衊你們的嗎?”

中年男子閉嘴了,但依舊用帶著血絲的眼睛瞪著遲暄。

確實,遲暄當初兵不血刃,將幾乎所有參與到遲家內亂之中的人送進了監獄,當然後續就看他們的造化了,沒有一條證據是捏造的,鐵證如山,死者說話。

遲暄見刺激得差不多了,繼續問:“你放出來s市的時候有沒有進過山裡的老宅?不要騙我,後果很嚴重。”

這個後果,大伯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但是曾經來看他的律師告訴過他,遲暄確實講道理,但是畢竟有多少看不見的地方不能講。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面對大伯的要求,遲暄帶著那個他熟悉的魔鬼微笑,歪著頭,說:“知道上一個跟我講條件的人現在在哪嗎?”

這話就像是當年遲暄目送他在法庭上被帶走的時候的口型:你不是第一個一樣恐怖。

糾結良久,大伯終於決定說實話,因為他能在六十歲之前出去,總還是能有機會好好活兩年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什麼都沒有拿走,甚至是我救了你的念想,當初一大堆筆記本在壁爐裡燒,房子裡沒有任何人,我等火滅了才走的。”

遲暄無法判定這句話的真假,繼續問:“那你去老宅幹什麼呢?還有你是怎麼進去的?”

大伯知道以遲暄的性格,他不解釋清楚他這一輩子都完了,他還不想那麼早去跟妻兒做伴:“是你媽媽死前給我的鑰匙,說裡面有一張國外銀行一個億的存摺,鑰匙當初我被抓的時候被收走了。”

遲暄讓嚴秘書去查,然後問:“最好不要騙我,存摺呢?”

“存摺我沒找到,能翻的地方我都翻了,反正我現在命在你手裡,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大伯已經快要被遲暄一直帶著的那種詭異的微笑逼瘋了,曾經被遲暄指使人一片片切掉的兩根手指隱隱作痛。

“大伯,你這麼說真讓我傷心呢?好好照顧自己,我以後有疑問還回來找你的。”

說完,遲暄就走了,嚴秘書也順利拿到了那把鑰匙。

s市離縣城比較遠,蘇沁冉醒來的時候遲暄還沒有回去,一直神出鬼沒的傭人按照吩咐跟她說遲暄早上有事出去了。

吃過早飯,蘇沁冉檢查郵件,收到了一個幫過她不少的研究生學長的信件,說他來縣城了,可以出來見一面嗎?

蘇沁冉不知道遲暄什麼時候回來,時間還早就給人回信約了個24小時便利店,因為年三十大家基本都不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