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管家想多了,遲暄單純帶著蘇沁冉參觀而已。

這幢別墅歷史頗為悠久,裝修極有上世紀的風格,大氣典雅,大部分裝飾物都可以算得上是古董。

客廳的一面牆上掛著一副油畫,畫上的女子身著旗袍,面帶微笑,端莊持重,下面是一排小字,辛酉正月十六,遲崢贈。

“這副畫一百多年了嗎?儲存得也太好了吧。”蘇沁冉驚歎道。

遲暄點頭,神情頗為可惜地說:“這算是我爺爺那一輩極少留下來的念想了。”

“為什麼?因為家族的遷移嗎?”蘇沁冉回頭就看到了遲暄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兇殘。

遲暄語氣卻雲淡風輕,回答道:“不是,畢竟一個家人多了就容易出現矛盾,都過去了,我們去看看其他地方。”

蘇沁冉不敢多問,跟著他往另一邊走,在一個茶几上看到了一張照片,是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子的合影,一位年紀大些,與剛才的油畫頗有幾分神似。

“這不會是你媽媽和奶奶的合影吧?”

蘇沁冉問這話不是有什麼不尊重的地方,而是她也是學醫出身,而且是法醫,後來由於身體原因轉行做了視覺設計師。

“放心,我家沒有那個要求,只是巧合。”遲暄尷尬地解釋,他當時知道蘇沁冉原來是學醫的時候也很驚訝。

“還是很懷念學醫時期的生活的。”蘇沁冉一邊跟著遲暄上樓,一邊感慨道。

“我也很懷念。”遲暄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蘇沁冉懵了。

然後,某人思及系裡結婚了的學長學姐,脫口而出:“不是吧,以後吵架,萬一動手,豈不是很危險?”

“婚後我會讓著你的,而且,我第二學位是哲學,一般動口就可以……”

“婚後,還早著呢。”蘇沁冉立刻打斷了遲暄,結果自己被看得羞澀捂臉了。

遲暄掰開蘇沁冉的手,與她對視,說:“進了我家的門,就沒有出去的道理,早晚都一樣。”

單身多年的蘇沁冉又一次被撩的心跳加速,走路發飄。

恍惚間,又一屋子開啟,眼前架子上滿目的瓷器和玉器讓蘇沁冉心跳恢復了,遠離這個地方,萬一碎了一個怕不是要就地賣身了。

遲暄感受到了蘇沁冉下意識的後退,喃喃道:“唉,不喜歡嗎?還好我都收在一個屋子裡了。”

“這房子以前到底是幹嘛用的?這收藏量,搞個博物館不成問題吧?”蘇沁冉在心中默數了一下一路走上來看到的油畫,銅器,雕塑,有名有姓的起碼幾十件。

最可怕的是這麼多東西放在一起完全不覺得怪異,反倒更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

“這些都是我母親收藏的,從我父親出軌之後。”遲暄下意識表現出了厭惡。

蘇沁冉突然覺得遲暄帶來這裡不僅僅是因為想試探自己,而是想要表達什麼,他善於言辭,但是有些話只能意會,說出來就不真實了。

蘇沁冉糾結了一下,主動拉住了遲暄的手,問:“我想看看臥室,可以挑嗎?”

“可能不太行,去三樓吧,你不介意這裡有人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