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西決輕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喚了一句:“之瑤。”

摸著她的額頭,有點點的燙,再看看桌上設計稿旁邊的感冒藥,上面的拿藥日期是昨天晚上十多點。

許譯成不是她的男人麼,兩個人不是要睡在一間房間麼,怎麼這個時候許譯成壓根就不在她的身邊。

“你心心念唸的男人,總不在你身邊,你不想見到我對不對,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男人是我。”蔣西決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兩手撐在沈之瑤的身體兩側。

她身下的被單,隨著男人兩手的力道,凹陷下去。

沈之瑤沒有醒來,只是那種屬於蔣西決的氣息,讓她的腦子很混亂償。

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蔣西決,這個認知,讓沈之瑤差點喘不過氣,她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可是眼皮卻像是有萬分般地重。

疲累得她壓根就睜不開眼,渾渾噩噩之中,她只能叫著那個曾經將她從深淵裡救出來的男人:“譯成,別丟下我,譯成……”

她叫譯成的聲音,是那麼地輕盈悅耳,別丟下她?蔣西決微眯著眼睛,目光恨不得燒燬床上陷入昏迷的女人。

他的雙手緊拽成拳,就在他俯身去下,還聽見她的餘音在說:“我會聽話的,別丟下我。”

“沈之瑤,你是許譯成的什麼,你要聽他的話,是許譯成的寵物嗎,啊?”他厲聲吼了一句,一手將沈之瑤從床上提了起來。

他的手聳在她的領口,一下子,原本寬鬆的領子,因為他的力道,緊了又緊,沈之瑤很疼,這下真的憋著喘不過氣了。

她微微撐開眼,模糊的視線裡面,是蔣西決,他陰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她的耳朵:“若是你是他的寵物,不如我來當你的主人好了,你和你姐姐沒什麼兩樣,都喜歡依附男人過日子,是許譯成這個靠山大,還是我大?沈之瑤,知不知道我想毀了你。”

沈之瑤的視線逐漸清晰,近在咫尺的是蔣西決那張猶如冰稜的臉龐,五官是那麼地好看,可她雖然有些燒糊塗了,心卻和明鏡似的,蔣西決這個男人,心腸如此歹毒。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蔣西決你再有錢有才又有貌又能如何,你終究改變不了惡毒的心。

沈之瑤睜開清明的眼,清澈猶如一彎泉水的眼睛,卻含著滿滿的厭惡和恨意。

蔣西決死死地盯著,和她四目相對,她對許譯成就帶著期許,帶著愛意,對他卻只有這樣的情緒。

“沈之瑤,你就是隻白眼狼。”蔣西決鬆開她,沈之瑤好似得到了大赦,靠著床頭,急切地呼吸。

胸口起伏如此之大,他看著那日自己咬下的痕跡,還在那裡。

“就算你不看我的面,也要看當年一百萬支票的面,還是說,沈之瑤你這人不懂得感恩,對於你來說許譯成給了你更多是不是。”

男人看上掛著的嫌惡,很是明顯,那麼會隱藏情緒的一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一丁點都不含蓄。

“你怎麼又找來了。”她似乎壓根不和他在同一個頻道上,蔣西決說的話,被她完美地避開,實際上卻並不如此。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讓她難受,異常的難受。

“看來,雪域酒店是住不得了,對客戶的住房記錄保密服務這麼差勁。”沈之瑤讓自己看上去面色正常,而她再緊張不過,雙手都沁出了薄汗。

她不想看見蔣西決,可他偏偏來招惹她。

蔣西決冷笑:“你的話外音不就是想讓我走麼,在雲城,還有你住的地方是我進不來的麼。”

他傾身而來,含住她的耳垂,沈之瑤猛然一顫,她往後退縮,蔣西決去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就算是國外,我也一樣,這世界上,只有我蔣西決不想的,沒有想還做不到的。”

沈之瑤的笑意同樣不減,她目光直視蔣西決:“所以,八個月前不是我死了,是你想讓雲城的人都拿我當鬼,蔣西決,你做人真差勁,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愛上你。”

“死?當初不是你自己選擇的麼,我不過就是如了你的意。”蔣西決諱莫如深的雙眼,已經幽暗見不到底。

還有,什麼叫做當初,難道現在她心裡只有許譯成,蔣西決面色依舊平淡,手上抓住她纖細胳膊的力道卻越加的重。

“呵,沈之瑤你的話還真是感人又讓人覺得萬分歉疚你啊,你的愛就值八個月,嫁了人還被對方完全佔據了心?”蔣西決的手摩挲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沈之瑤只要身體一步舒服,整個人的血色都會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