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瑤往樓上逃,對,逃,她面對許譯成原來也會生出這種惶恐,避之不及的感受。

沒過多久,許譯成也邁著輕伐的步子朝樓上走來,許譯成的面色緊繃,走到了她的臥室門口,伸出去的手並沒有落下來,他沒有敲沈之瑤的門,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沈之瑤靠在門口,她以為許譯成會推門進來,但他沒有,是不是她的反應太大了攖?

其實所謂的沈之瑤的房間壓根就不是她個人的,往常她都是和許譯成一個房間,因為有林雅怕她懷疑。

沈之瑤每天晚上都會給許譯成送一杯牛奶,過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沈之瑤還是去樓下拿牛奶了。

等她來到許譯成的房間,裡面一片安靜。

剛打走進內室,就看見關掉水的許譯成穿著浴袍走了出來,直入她的視線之中,沈之瑤尷尬地轉過頭去。

雖然他穿著浴袍,但是腰間的帶子,鬆鬆地繫著,肌肉的線條,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你……怎麼在洗澡,我剛剛進來沒有看見浴室裡開燈,也沒有聽見水聲。償”

臥室裡都是他沐浴後海地香根草的氣息,沁人心脾,想到之前上樓發生的事情,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身後,輕輕地腳步聲,在靜謐的臥室裡,顯得極為明顯,沈之瑤感覺到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背不由地一僵。

“剛洗完。”聲音滿是蠱般,暗沉中帶著點性.感,慢慢地,字字清晰,卻語氣不像往常的許譯成,“八個月來,你最關注我了,下巴多了些胡茬你都知道,怎麼一個大活人在浴室你都不知道了?不過是回了一趟雲城的時間。”

沈之瑤的心一緊,許譯成這麼說言外之意是什麼?

“譯成,我……”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來,沈之瑤立馬捂住了眼睛。

許譯成他……竟然,解開了睡袍,下面穿好了家居休閒褲,上半身卻果著,精瘦的腰身一覽無餘。

那種溫情,消失不見,代替的是他鷹厲的眸子,他的臉一下子在她的面前放大。

平靜的呼吸,呵在她的唇上,正當沈之瑤想著他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卻又將自己的不悅收了起來。

目光緊鎖著她的手,一下子,許譯成緊緊抓住她。

“你的手怎麼傷的?”他問。

“不小心夾傷的。”沈之瑤自然不會告訴許譯成自己是因為蔣西決傷的。

許譯成卻哼了一聲,顯然不滿意她的答案,坐在了室內的座位上,面色冷冷,他說:“你當我三歲小孩,是不是我有的時候裝作不知道,你也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脖子上的傷說是不小心傷的,可脖子上的傷明明就是男人的‘傑作’,那麼,這個男人除了蔣西決還會是誰呢。

許譯成的眼裡亮光化作暗色,儘量讓自己忽視她身上的痕跡。

蔣西決,你傷害沈之瑤,我不管你是名門之後還是隻手遮天,還是其他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沈之瑤知道逃不過許譯成的眼睛,可就是很不想說這是來自蔣西決。

“沒有誰,真的,是我自己。”她低頭,說謊的時候不敢正視他。

沈之瑤覺得自己真的是沒用,說謊,都需要技術,她卻技術全無,破綻百出。

許譯成嘆了一口氣,最後心照不宣,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他不需要逼她開口:“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去睡覺了。”

沈之瑤說著,放下手中的牛奶,躺在了床上。

許譯成忽然不像往常一樣睡地上,而是直接睡在她的身邊,沈之瑤突然生出一種牴觸感,她不敢和許譯成太近了。

許譯成什麼也沒有做,甚至兩個人還隔著距離,可是她就是覺得很彆扭。

她找了一個藉口:“我左手會碰到,很疼。”

誰知道,許譯成卻說:“那我們換一個位置,我睡右邊這樣你就可以靠著。”

不由分說,他躺在了她的右邊,距離近,甚至她還能聽見許譯成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沈之瑤怎麼也睡不著,手是因為和蔣西決出去的時候被他掐住,弄傷的,現在有些後疼,她怎麼也睡不著。

她還記得蔣西決說的事情,只有一夜,他會給她時間考慮。

閉眼,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睡著了,可是許譯成還是轉過身來,問她:“手還是很疼?”

她點頭,又搖頭,許譯成被她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這是疼呢還是不疼呢?

“vivi,你是我的毒藥,我已經病入膏肓了,怎麼辦?”許譯成緊緊盯著沈之瑤,之前的醉意已經全然消散,對著沈之瑤,許譯成此刻,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