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足地面,米良並沒有讓這兩股清風散去,反而是收入袖中,領著李沐春繼續前行。一路上也有些花花草草,但是比起仙台山上自由生長的樹木花草,這裡的綠植明顯是長勢更好,姿態更好些,是有人專門過來打理過的。作為這些仙山上的植物,長勢一般很慢,但是一但長起來,那就可能會生出靈識,十分奇妙。穿過一段小徑,兩人的前方出現一間規模龐大的院子,正中間是石臺階,臺階兩旁各放有石燈一座,石臺階往上還有一處空曠平地,上面放置了一些個盆栽,再往上便是正堂,這屋子跟山下的差不了多少,當然,是那種大戶人家的庭院。庭院兩旁各栽種有幾棵樹,左邊是幾顆勁松,筆直挺拔,而右側則是幾株桃樹,此時正花開,粉白相間的花蕊,看上去雅趣十足。米良帶著李沐春前往側堂,在一處房間安置下來。房間內部很大,側門連通長廊,可以直接走到正堂,也能通往書房,李沐春今後一個人住在這裡,足足有餘。

“李道友,你就稍微將這裡好好收拾一下,畢竟好些年沒人過來了,以後這裡便是你獨有的起居地,資源有限,我們東子崖不比那些個財大氣粗的山門,所以還請李道友將就一下了。”,米良說道。

李沐春搖頭道“米師兄言過了,一路過來,李某都看在眼裡,這裡比其他地方都還要好,可不敢嫌棄呀。”

青衫男子又笑了笑道“理解理解,劍修嘛,包裡的錢是最兜不住的。”

米良苦笑著點了點頭。

劍修修煉比起其他煉氣士來說,不僅僅是要花費額外多的精力,就在那兜裡的錢財上也是當仁不讓。一位劍修,先別說修煉那一顆劍心需要多少精神氣與靈氣,光是保養那一把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本命飛劍,就能夠將你變得窮得叮噹響,所以說,劍修最花錢,而這東子崖又作為這大同聖州第一劍修宗門培養弟子所花費的山上靈石就更不用說需要多少了,東子崖窮一點,其他人根本不會去懷疑的,因為十分正常。

“那麼接下來李道友就自己好好熟悉一會這天虞山上的環境,我這手頭還有些事情,等我辦完了,再帶李道友去那座浮玉山上轉轉去。”,米良抱拳道。

李沐春親自將米良送走以後,還站在原地不斷招手,直到見不到米良的人影,青衫男子這才轉身離去,回到院子中。

青衫男子先是裡裡外外巡視了一番自己的房間,叉腰站在門口,望著屋內牆上高掛的“君子如玉”四個大字,少年心想,也不知道這一行字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君子如玉,赫赫威名。謙謙君子,舉世莫比。

比起院子裡,房間內根本就不需要打掃,早在李沐春來此之前,房間似乎已經被人清理乾淨了。李沐春將存放在腰間“金蠶”裡的東西挑挑撿撿的擺放在那書桌上。

“這些年來,也往裡頭裝了好些個東西了。”,李沐春這些年來第一次從腰間將其摘下。

桌子前方就是一處書架,伸手就能拿到,青衫男子將“金蠶”裡存放的書籍按順序擺上,拿到那本早已被道祖補全了的收玄心決,青衫男子猶豫了一下,便將其放入書桌的抽屜裡。

將一切日常起居以及經常用的到的東西擺放好之後,李沐春這才將那把名劍“穎龍”拿了出來,將長劍懸掛在書架上方,青衫男子這才能坐在書桌前稍稍休息一會,望著那把三尺長鋒,怔怔出神。

“跟著我,還真是苦了你了。”

李沐春撫摸著劍身。

“不過你放心,今後不會再那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好些日子都沒有休息的緣故,那把懸掛在書架上方的三尺長鋒竟然是微微顫抖了幾下,好似在回應青衫男子之前的那一番話。

不一會兒,李沐春又轉身出了房間,開始在此處溜達起來,庭院的後方也是一處園子,裡面依稀還有幾株植物,不知是仙藥還是花草,李沐春還認不出來,不過一眼看上去此處已經很少有人來打理過了。園子旁是一條

小溪流,青衫男子抬頭望去,見不到源頭,溪水上方還架有一個水輪,連線著竹管,延伸到前院,李沐春伸手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臉,水尤清冽,涼爽透人心脾,比起這大同聖州其他地方遲遲不肯散去的寒流,東子崖上還是要暖和的不少。青衫男子溜達完後,乾脆就在前院的那顆桃樹下,拿出先前在“金蠶”裡挑挑撿撿發現的那把木劍,關於這把木劍的來由,李沐春那是左思右想都想不起來,最終只能將其歸為林一峰那小子的東西。只見青衫男子擺出架勢,開始輝劍,時而以劍作刀,走一個刀架,算上很早之前在畫眉山上舞動的長槍,其實世間百般武器不只是劍刀槍,李沐春都會一點皮毛,這些可不是學來的,而是小時候在府上看其他人練習的時候記住的,只是當時還是少年郎的李沐春對此壓根不感興趣而已。

“好久沒有舒展身子了,今天就好好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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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在這天虞山上唯一的院子裡,一位七境修士手持木劍,開始像那武夫一樣抖摟著一身武藝絕學。

幾番招式過後,李沐春便是盤腿坐在了那幾顆柳樹下,開始打坐修煉。這天虞山上的靈氣,可不是山下能夠比的。在青衫男子的吐息間,從其鼻口處一絲絲白色的氣旋出了又進,而身後那些個若隱若現的靈脈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伴隨著青衫男子的一吞一吐,吸收著周邊的靈氣。

修煉過後,李沐春在桃花樹下緩緩睜開眼睛,只是略微動了動身子骨,便是直接從後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李沐春轉了轉脖子,“果然,在武藝這方面,我真是毫無天賦啊。”

早已渾身溼透了的青衫男子緩緩握拳,只見其身後那七道靈脈旁,又有一道新開的靈脈正在緩緩開啟,就如同待放的花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