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展雷站起身,握緊拳頭的手重重地砸落在桌面上,拿起電話,迅速撥通一組號碼。

“總裁。”助理恭敬的叫道。

“我要陳倩倩回國之前的所有資料。”晏展雷冷聲道。

“是總裁。”助理躊躇了下,接著又道:“但需要一些時間。”

“三天。”說完,晏展雷直接掛電話,走出書房來到隔壁房間,見床上睡著的人兒,眼中的火焰徒然降溫了不少,晏展雷放輕腳步聲靠近,坐在床邊,當目光落在她依舊掛著淚水的臉頰上,晏展雷輕輕嘆息一聲,這傻丫頭又哭了,他說過以後都不會讓她哭,可最近她的眼淚特別多,修長的手指輕柔抹去殘餘的淚水,睡著的餘思薇卻緊皺眉,晏展雷目光一滯,站起身朝浴室走去,出來時,他已經洗好澡,赤著上身,下身只圍著浴巾,短發還在滴水。

晏展雷胡亂的擦了幾下頭,縮排被子裡,緊緊的將她擁抱在懷裡,臉埋進她長發裡,嗅著那好聞的發香,沒多久就進入夢香。

確定他睡著後,餘思薇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眼淚悄然無息的在臉頰上蔓延,她能接受他殘忍的對待,卻不能接受他背叛,餘思薇緊咬住手背,壓制住哭聲,卻還是有細微的抽噎聲傳出。

“怎麼了?”晏展雷睡眠一向很淺,即使睡著,他的戒備性也很強,任何風吹草都能驚醒他。

“展雷,求你解釋,解釋你跟那個女人不是那種關系。”餘思薇抹了一把眼淚,抓住晏展雷的手臂,急促的道。

餘思薇不得不承認,陳倩倩的出現給了她重重地一擊,而晏展雷對她的態度,足夠粉碎她心裡對他的堅定,對他的愛。

“解釋什麼?睡覺。”晏展雷目光呆滯片刻,定眼看著餘思薇,語氣不由的輕了下來。

“晏展雷。”餘思薇咬了下唇,略略提高嗓門。“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逃避?晏展雷,你解釋啊?求你。”

晏展雷放開餘思薇,坐起身將床頭的燈開啟,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欲打火時,餘光瞄了眼旁邊的餘思薇,晏展雷拿掉煙,在手裡狠狠地捏著,煩躁的吼道:“你要什麼解釋,就算解釋了,你信嗎?”

“只要你解釋,我就信。”餘思薇也坐起身,目光堅定而執著,從她緊攥著被子的手可以看出她的壓抑,她的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晏展雷沉默不語,有時候解釋也是給對方的一種信心,縱使是毫無根據的話,她都能說服自己可以繼續信賴他。

晏展雷側目,他深知,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毫無疑問的相信,她現在的世界太單純,內心純潔的心沒有一絲瑕疵,有人卻要在她生命裡點上點綴,這世界太遼闊,人心卻太複雜,而她根本不懂得怎樣保護自己。

晏展雷壓抑住想要將她攬入懷裡呵護的沖動,俊臉上剛升起的陰鬱瞬間又消失了,收斂自若之下依舊是沉穩,依舊冷漠。

沒有溫和的話語,沒有肢體上的安慰,晏展雷掀開被子,拿了件睡袍,頭也不回的離開。

“為什麼?晏展雷,為什麼?”餘思薇盯著緊閉的門,眸子裡堆積著液體奪眶而出,雙肩微顫,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盡管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傷心,不要哭泣,不要在對他抱有奢望了,卻還是忍不住的傷心難過。

“總裁。”雁霜將晏展雷讓她準備的一套西服遞給他。

“照顧好她。”晏展雷接過西服,沒看雁霜一眼,朝衛生間走去。

片刻後,衣冠楚楚的出來,直朝玄門關走去。

劉文陽準時起床,洗漱好,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路過舒思苡跟晏希頤的房間,劉文陽見房門沒關,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劉文陽走了進去,房間裡沒人,看樣子他們昨晚沒回來。

昨晚他下班晚,到家的時候大家都睡了,舒思苡跟晏希頤的房門沒關,不確定他們在不在房間裡,他不敢冒然進去。

古老夫人出門散步,簡單陪她去了,飯廳裡只有尹爾柔在用餐,他的早餐簡單已經放在他的位置上了。

“幹媽,早。”劉文陽叫道,尹爾柔嗯了一聲,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優雅的吃著早餐。

“詩柳不下樓吃早餐嗎?”尹爾柔問道,對這個女婿,她是很嫌棄,得麼晏希頤是晏濤東的長子,更嫌棄劉文陽了,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劉文陽對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詩柳還在睡覺。”劉文陽回答道。

“詩柳懷著孕,嗜睡也正常,文陽,工作還順利嗎?”尹爾柔問道。

“挺好的。”劉文陽公式化的回答,他知道尹爾柔為什麼關心他的工作,晏希頤是晏濤東的兒子,前程似錦,以晏希頤的能力,不能查出他們才是幕後主使,他以為昨天晏希頤就要出手,沒想到晏希頤沒有。

劉文陽有些後悔了,不該找段秘書幫忙,段秘書肯定出賣他們了,並且得到思苡的體諒了,以他對思苡的瞭解,只要段秘書訴苦,是尹爾柔逼她這麼做的,思苡一定會原諒她,可他們為什麼還不對他出手呢?

“文陽,你年輕有為,別貪圖安逸,安於現狀,幹媽深信,只要你努力付出,必定會有回報。”尹爾柔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