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賈珍之後,大理寺寺卿一手拽一個難兄難弟,一同進了宮,朝當今秉了案情一二,得到“按律辦事”的皇命之後,也就當真按律辦事,先組隊派人去金陵進行相關調查。

於是乎,賈珍在大理寺牢裡從炎熱的夏一直呆到金秋十月。

對於這效率,賈珍想罵娘了。

但是這一日,賈珍剛練拳呢,聽得牢房開啟的聲音,回眸望了一眼,只見被衙役壓著,帶著鐐銬踉踉蹌蹌而來的賈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來。

終於等來了獄友啊!

起這獄友,倒是不得不提一下他剛主動進牢房的第三,賈赦和賈璉前來探監了。

那一日,賈赦罵過賈珍,到最後卻也是頗為無奈的開口,一臉豁出去不差錢只要把人撈出去的親叔模樣來,道:“珍兒,你受苦了,認罪也就認罪了,反正還有議罪銀子可以抵罪。你也不要憂愁了。雖然你有點變樣了,但到底是我侄子。我看著你長大的,咱多少年的情分了。放心,就算寧府錢財不夠贖罪,你叔我也是有錢的,會把你撈出去的。放心!”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瞧著賈赦這似乎要豁出去的模樣,還直接給他塞了厚厚一疊銀票讓他好打點獄卒,賈珍眉頭一挑,想起據《紅樓夢》中賈赦唯一的閃光點。賈寶玉和王熙鳳落難時,賈赦沒有放棄救助。此事也被很多缺做賈赦重情的表現之一。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賈珍向來一報還一報,不喜歡欠人情。

於是乎,等賈蓉來探監的時候,聲吩咐了幾句。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才等來了獄友。

渾然不知道還有這中間的曲折,賈璉已經完全懵逼了。

“珍……珍大哥,”賈璉轉了轉腦袋,轉眸看向賈珍:“我……我……”

“你怎麼了?”賈珍故作驚訝挑了挑眉頭:“我還以為是赦叔進來呢,沒想到先進來的是璉弟你啊!看來,我當初所料不差。把你定罪了,那到時候……”

聽著那意味深長的笑意,賈璉搖搖頭:“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被人冤枉的,被人冤枉的。”

“被誰啊?”

“一定是鳳姐兒,是她!”賈璉滿臉怒意:“來旺那狗奴才都認了,是鳳姐兒指使的!”

一聽這話,賈珍面無表情:“賈璉,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你不知道?誰信啊,自己媳婦都管不好?你能幹啥?”

“對了,你什麼罪名啊?”

“放利錢,”賈璉面色帶著一份蒼白:“這……這據不是重罪,重罪是插手官司,吃完原告吃被告,導致兩家子女自殺,鬧出了人命,定得是私通外官。拿著我……我的名帖去的,坐實了賈家,賈家……非但金陵地區,而且……而且手還伸到直隸,我……”

“據皇上龍顏大怒了,要從重處罰,不然……不然我怎麼可能進大理寺。”

“我……”

瞧著賈璉額頭冒出的冷汗,慘白著臉,賈珍攤在稻草上,毫無人性的開口:“不聽老人言。”

冰冰涼涼的話語在耳邊迴盪,賈璉不其然響起簾初在應府相遇時賈蓉的話語,不由得額頭青筋暴怒,咆哮著吼出埋藏在心底的話語情不自禁喊出來,帶著無限的委屈與憤懣:“我又有什麼辦法?!一個不孝指責下來,我這輩子就毀了?毀了!真以為我願意跑腿不成?”

“在榮府我有誰可以靠?有誰?”賈璉看向賈珍,眼裡帶著羨慕與惱恨:“珍大哥,你自己站著話不腰疼!你才幾歲便掌握了寧府,甚至賈氏一族的大權。可是我呢?要不是靠著一分乖巧,管著他們叫老爺太太,靠著我娶了王熙鳳,才有一些立足之地。否則,我堂堂榮府未來繼承人,在賈家沒準都沒賴尚榮體面!”

“既然心裡有怨有抱負,為何不借此改變呢?”賈珍對於賈璉的憤懣,甚至到最後,人都帶著一份悲苦之情,毫無面色變化,一字一頓開口:“聽你算賬不錯?在算術上有些賦,何不出榮府,藉著自己的才能立身!你捨不得榮府的榮華富貴?可是那些,雖按著禮法,的確是你該繼承的東西。但是權貴家的權勢利益,在你爹放棄的時候,除非你能夠重新動你爹,讓你爹的心裡都是你,願意替你去拼一把,否則你這輩子都得被孝這座大山壓得抬不起頭來。”

“當然,你爹就算願意奮鬥一把了,但只要你家老太太在一日,他也沒法!畢竟以孝治下。”賈珍起身,一步步靠近賈璉,靠著柵欄的空隙,拍拍人肩膀,附耳低聲了一句。

賈璉像是被雷電劈中了一般,渾身僵硬,久久不能動彈。不知過了多久,賈璉才回過神來,看看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坐回草墊子上的賈珍,憤怒的搖搖頭:“你不要胡襖!這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那麼喪心病狂!”

賈珍先前竟然建議他用慢性毒、藥、毒,死老太太,到時候不管大老爺如何,他都能借著獨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