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靈的聽見了賈璉帶著人前來,賈珍撥弄了一下茶蓋,一臉為難的看眼包勉,嘆道:“還望包大人明鑑,我忽然想到了一事,這僕從有的倒是榮府的。這其中貪汙的東西,我有寧府的賬單,但是榮府的被盜的私產倒是讓人為難了。”

“榮府。”包勉喃喃了兩遍,看眼陽光下帶著點汗珠的賈珍,總覺得人那張無辜的臉寫滿了算計。

這完全是坑他呢!

可又有什麼辦法?

賈珍報案盜竊,他身為父母官,豈有不辦之理?

“是啊,榮府家主和我現如今有些矛盾。”賈珍一臉憤慨:“我自改寫為正後,也知曉榮府這家主非家主,鬧得很不像話,用族長來勸說他們一二,反倒是讓他們覺得我無理取鬧了。真是……罷了,不與傻瓜論長短。”

邊說,賈珍目光迎著前來的賈璉。

賈璉老遠便聽得賈珍這話了,尤其是最後一句,感覺自己被氣得渾身可以噴火了。賈珍倒是輕輕鬆鬆,想浪子回頭就浪子回頭。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還真以為他大熱天的樂意來跑腿?

他上面有老爺,大老爺,老祖宗!

一個孝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還望包大人見諒,在下找族兄有些事。”賈璉看眼身著光袍的包勉,頷首行禮後,靠近賈珍,眼裡都閃現著火苗,壓低了聲音:“珍大哥,你到底什麼意思?非得讓賈家名聲掃地嗎?”

“我整頓自己的僕從,關你什麼事?”賈珍面色一沉:“哪裡來的臉插手我寧府事?賈家的名聲,你看看這堆房地契,看看那些珠寶,覺得很好嗎?你們要自欺欺人,不要帶上我!”

“你也不……”

賈珍直接轉身,拒絕再次交流。

賈璉:“…………”

掃了掃剛抬過來的匣子,賈璉努力的閉了閉眼睛,雙手捏著拳頭,轉身回去稟告正等候訊息的一幫人。

“回老祖宗,老爺,大老爺,太太的話,”賈璉面色青黑若鍋底:“珍大哥看起來心意已決,鐵了心了,孫兒無能。”

“豈有此理!”賈政聞言,怒喝了一句。

賈赦垂頭擺弄自己的摺扇,聞得賈政話語,抬槓一句:“那些僕從也的確賊膽包天了,竟然能夠如此私吞家產。老太太,要不,我們家也查一查。”

“孽障,胡說八道什麼!”賈母聽得賈赦這話,氣個到昂:“娘娘剛封妃,正是我賈家一族大喜之際,賈珍竟敢行此時,那簡直是再害賈家!要是娘娘失了寵,賈家該如何光耀門楣。”

“要不是你這個孽障不成器,何苦元春要入宮拼搏一番……”

聽得賈母的哭腔,賈赦重重唰了一下展開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陰沉沉的笑意,看向賈政:“我就算再無能不成器,也沒十四年了,還沒挪個位置,要靠女兒吹枕頭風,才小小升官了一下。”

“哎呀,罷了,我反正也不成器,乾脆養女兒去了。”邊說,賈赦起身,做勢就要走。

賈母聞言,火氣又盛了三分。自打賈珍那黑了心肝的白眼狼離間後,賈赦這孽障便起了松迎春這個木頭樁子一樣的人進宮,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她也不能直接出手把人攔下,尤其是元春封貴妃後,畢竟元春進宮用的還是賈赦侄女的名義。

所以只有捏著鼻子和顏悅色哄著人。

“老大,你也少說兩句,現如今正值賈家恢復門楣的關鍵時期,我絕對不容許賈家鬧出如此大的醜聞!”賈母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殺氣,拿著柺杖敲了敲地:“一定不能!”

可惜,還沒等賈母使出美人中風計,轉日又暴出登聞鼓事件。

劉老漢之次子,先前被賈蓉喚過劉二哥的劉全,從律法中知曉告狀的最高等級是御狀後,便毫不猶豫要來個勁、爆的。賈珍勸不住也就調整了些計劃,先整府內豪奴。

登聞鼓這東西,歷朝歷代都有,用來表現政治清明。但不管是官告官,還是民告官,民告民,敲響之後,先來二十大板。

能熬過二十大板,走上乾清宮告狀的,那是萬里挑一。本朝登聞鼓制度自打太、祖爺設立後,就被敲響過三次。

這是第三次。

之前兩次,一次是奪、嫡政變時,先太傅學生柳項為忠義王攻訐其他諸王。

一次是太、祖開國定律法時,廢掉科舉功名可以免田稅十畝之制,讀書人溫慕卿領頭,敲了登聞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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