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劍沉默了一下,隨後淡淡地答道:“自我誕生,不過一月。”

——一個月……居然,只有一個月嗎?!

——那也就是說……

鶴丸國永忍不住揚起了唇角,金色的眸子亮得驚人。

“並不是不記得,而是原本就還未遇見。”

今劍望著鶴丸忽然嘚瑟的模樣,莫名有些不爽,於是不鹹不淡地介面道:“也許遇見了,也未必記得。”

“不,你會記住我的。”

白色的鶴嗓音清朗舒雅,無比認真地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忘記的。”

鶴丸國永看起來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其餘原本淡定看戲的付喪神,這會兒卻淡定不了了。

“等一下,這麼說來……你並不是時之政府新訂契的付喪神?”

付喪神們意識到,眼前的這位付喪神,可能並不是他們的新夥伴。

反而極有可能,是時政的“敵人”。

畢竟,時之政府拒絕一切脫離歷史的存在。

而現在,尚且沒有走完自己“歷史”的今劍,明顯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今劍強闖進了這裡。

其實仔細想一想,今劍剛剛強行打破束縛他們的結界,原本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但大抵是因為對方的行為太過自然、毫不遮掩,再加上時政完全沒有對此做出反應,以致於眾人或有意或無意地無視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在今劍明確承認,他是脫離了自己歷史的不速之客後,一切隱晦的不安,終究還是被擺到了光下。

——立場一下子就顛倒了。

再也無法逃避的付喪神們,緩緩正了神色。

鶴丸國永察覺到了同伴們的變化,當即面色一變,側身擋在了今劍的面前。

白色的鶴慢慢掃過眾人,隨後敷衍地笑了起來:“大家別這麼嚴肅啦,難得能被放出來透透氣,不如輕松一點?”

他說著,聲音漸漸壓低了幾分,流露出幾分警告和認真:“破壞氣氛的家夥,我絕不原諒喲。”

整個館藏室似乎定格了一瞬。

隨後,有人率先輕笑了起來:“真是可怕呢,鶴丸殿。”

笑面青江撩起了一縷發梢,唇角揚起的弧度嫵媚而輕佻:“我們一不瞎二不蠢,恩將仇報的事情還做不來。況且——”

他凝視著不遠處的付喪神,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真摯又撩人:“對這樣的美人出手,未免太過不解風情。”

“青江殿說得在理。”

被一群短刀簇擁著的一期一振,十分贊同地點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同意前句話還是後句話。

而在他的身側,那一圈孩子模樣的短刀們,正小心翼翼地時不時探頭瞄著今劍。他們的臉頰不知為何紅撲撲的,眼睛亮得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