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就簽字跟我離婚,成全我跟素心吧。你反正都要死了,何必這樣拖著我?”

許如意看著眼前一臉虛偽的男人,原本就呼吸不暢的她瞬間更加窒息了,她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當即暈厥過去。

蔣致遠,她的丈夫。

年少夫妻,供他念書,陪他吃苦,共他生兒育女,風風雨雨走了幾十年。

如今,她身體不好,病倒在床上,他卻拉著自己的白月光出現在她的病床跟前,哀求她簽下離婚協議。

“如意大姐,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致遠的,也會將你的孩子視若己出的,你就放心去吧。”站在蔣致遠身側的柳素心也一副溫婉善良的模樣,面帶著微笑看向了許如意。

“如意,你也聽到了,素心她這麼溫婉善良,體貼周到,她也會善待我們的兒子的,你就放心簽下協議吧,日後等你走了,我們也會經常去拜祭你,給你多燒一點紙錢,絕不會虧待你的。”

許如意很想坐起來,直接給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狠狠扇兩個耳光。

然而,又是吃藥又是打針的,她如今呼吸都只能吸氧,根本就沒有辦法。

“媽,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你就成全爸吧,你根本就配不上爸!從小到大,我因為你這個沒文化的媽都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

“行,你不答應是吧,那我來替你成全爸和柳姨!”

蔣明山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直接拔掉了她的氧氣管。

許如意本就氣急攻心,如今被拔了氧氣管,更是呼吸不起來,掙扎了一會兒,就徹底沒氣兒了——

難受,實在太難受了。

然而,本來一片漆黑的意識卻又突然映入了一絲光亮。

許如意猛地睜開眼,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許如意,你真不要臉!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喜歡我的同學,你逼著我娶你有意思?”

耳邊響起蔣致遠帶著醉意,卻又尖酸刻薄的話。

許如意有些怔愣地看著眼前的蔣致遠。

那是二十多歲的蔣致遠。

她迅速抬起眼看了一圈周圍。

那是蔣家三十年前的老房子!

燈泡泛黃,窗戶漏風,還貼著大紅的喜字。

她居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新婚之夜!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守一輩子的活寡!”

許如意聽了這個人渣的話,兩輩子積攢在一起的怨氣總算是在這一刻爆發了。

她猛地揚起手,直接在蔣致遠的臉上左右開弓地扇了好幾個耳光。

直將自己的雙手打得通紅,發麻,這才住手。

蔣致遠也想不到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許如意居然會對自己動手,當即就僵住了。

“你不想碰我,行啊,那就別碰!滾出去打地鋪!”

“別說得我許如意有多麼對不起你似的,是你對不起我!”

“你想要跟柳素心好啊,行啊,將我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錢還給我,照顧你媽,一個月算十塊錢,三年,算三百六十塊,你還錢給我,我馬上跟你離婚!”

“誰不離,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