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我走出員工通道,感受著身上衣物的輕盈,彷彿卸下了一層沉重的殼。

通道里的燈光昏暗,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勉強穿透黑暗,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卻未能察覺到危險正悄然逼近。

員工通道的盡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的油漆剝落,露出了金屬的本色。

我推開門,門外是一條狹窄的巷子,巷子兩旁堆滿了垃圾,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巷子的盡頭,一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站立著,光線在風中搖曳,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我的心情就像這巷子裡的燈光,忽明忽暗,搖擺不定。

這時,我看到巷子的盡頭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江晟。

我眉頭一皺,低著頭不去理會他,快步往前走。

當年如果不是這位曾經情同手足的兄弟,我也不會過得如此落魄。

他出現在這裡,肯定沒安好心。

我加快腳步,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頭髮,將我按在牆上。我感到頭皮一陣劇痛,身體本能地掙扎著。

我扭過頭,看到是之前那個範澤,正凶神惡煞的瞪著我。

範澤的手勁很大,我的頭皮被扯得生疼,痛感沿著神經傳遍全身。

牆上的冰冷透過衣物,讓我的背脊發涼。

巷子裡的垃圾散發出的惡臭讓我的胃裡翻江倒海,但我強忍著不適,不願在對手面前露出軟弱。

“小子,咱們的事還沒完。”小范總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帶著一股酒氣和菸草的味道。

“放開我!”

我掙扎著,試圖擺脫他的控制,但小范總的力氣大得驚人,加上我手上有傷,我幾乎動彈不得。

“老範,別把他玩死了。”

江晟走到我身後,點燃了一根菸,冷笑盯著我:“顧陽,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範澤一直用手壓著我的腦袋,導致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腦袋因為長時間的壓迫而嗡嗡作響。

“江晟,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江晟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更加陰森:“這話應該我問你!消失了這麼久,偏偏在我準備向南溪求婚的時候出現,你想幹什麼?”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今天還跟到這裡來了,怎麼?想舊情復燃?”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來這裡工作的。”

我怒視著江晟,大聲說道。

江晟冷哼一聲:“工作?你以為我會信?咱們都是一個學校畢業,每次考試你都是專業第一,以你的本事,乾點什麼不好,需要做保安?做迎賓?”

“顧陽,你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幹這些低聲下氣的工作來博取南溪的同情!”江晟惡狠狠地說道。

我冷笑一聲,道:“我有其他選擇嗎?”

江晟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差點忘了,我在全國人才系統把你封殺了,你好像只能做這種低賤的工作。”

我咬了咬牙,壓下心中的不忿,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江晟擺了擺手,範澤這才把我鬆開。

我揉了揉被抓疼的頭皮,抱著受傷的手臂,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