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著嘴,道:“鍾醫生,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鍾醫生沒再多說什麼出了病房。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半夜。

我回到家,輕手輕腳開啟門,回了臥室。

屋裡黑漆漆的,我卻覺得十分安定。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思緒翻湧。慕南溪的臉、小妹擔憂的神情、醫生嚴肅的告誡,一一在眼前閃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臉上,我被晃醒。走出臥室,看到小妹已經在廚房忙碌。

“哥,你醒啦,快去洗漱,準備吃早餐。”小妹笑著說道。

我應了一聲,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

坐到餐桌前,小妹說道:“哥,今天起我就得去學校住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的。”

我點點頭,把經理借的錢和卡里所有的積蓄都轉給了她:“學費轉你了,在學校好好的。”

小妹愣了一下,疑惑道:“哥,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我喝了一口豆漿,道:“你別管了,好好學習就行。”

小妹皺著眉頭,說道:“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放下豆漿,笑了笑:“別瞎想,快吃,別遲到了。”

小妹看了我一會兒,沒再多問,默默吃起早餐。

送小妹出門後,我聯絡起經理幫我找工作。

“經理,你知道最近哪裡要臨時工嗎?幹什麼都行。”

電話那頭,經理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帝豪酒店明天有場酒會需要迎賓員,你去吧,就說我介紹的。”

我連忙道謝:“經理,太感謝您了,我一定好好幹。”

掛了電話,我心裡稍微有了點底。第二天,我早早地趕到帝豪酒店。

換上迎賓員的制服,我站在門口,努力保持著微笑和挺拔的姿態。

一輛輛豪車停下,賓客們魚貫而入。

就在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了門口。

車門開啟,一個穿著白西裝,滿臉戾氣的男人下了車。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神情淡漠道:“去把我的車停了。”

我微微一愣,解釋道:“先生,我只是迎賓員,不負責停車。”

男人眼神一沉,從兜裡拿出錢包,數了一沓鈔票砸在我臉上:“再重複一下你剛才的話。”

鈔票散落一地,紅色的車燈映在那些紙幣上,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心中湧起一股屈辱感。

周圍人的目光紛紛投來,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我緊咬著牙關,強忍著憤怒,彎腰撿起地上的鈔票,遞還給男人:“先生,這不是錢的事,我真的不負責停車。”

男人冷笑一聲:“我現在讓你再重複一句剛才說的話!”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的屈辱感達到了頂點。但我知道此刻不能衝動,我不能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我咬了咬嘴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先生,我只是迎賓員,不負責停車。”

男人冷笑一聲:“有種!”

他收起錢包,目光在周圍搜尋著什麼,最終定格在了桌上的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