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居然說你沒錯?顧陽,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抬手抓著胸膛,死死抓著,盯著慕南溪道:“鐵做的。”

此刻我的心在滴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彷彿有一把刀在狠狠割著我的喉嚨。

人,特別是男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嘴巴永遠是嘴硬的。

慕南溪聽到我的回答,冷笑一聲,“鐵做的?顧陽,你怎麼能如此絕情?”

我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臉上露出冷漠的笑容,“絕情?我本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絕望,“我曾經那麼愛你,你卻把我的愛踩在腳下。”

看著她那心碎的眼神,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成千萬片了。

我別過臉,不敢與她對視,“那是你傻。”

“顧陽,你會後悔的!”慕南溪衝著我大聲吼道。

我低下頭,聲音低沉,“後悔?我不會。”

有時候,我們總在假裝堅強,於是乎,在假裝堅強中,就真的變得越來越堅強。

這時,我的身體再次傳來一陣劇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我咬緊牙關,硬撐著轉過頭,盯著她說道:“慕小姐,欠你的我會還,你給我點時間。”

慕南溪盯著我,眼裡全是失望,她嗤笑一聲,道:“好啊,我給你時間,十天,十天之內賠不了錢,法庭上見。”

我強忍著身體難受,從兜裡掏出紙筆,顫顫巍巍寫下欠條。

在我正準備將欠條遞給她時,她直接抬手將欠條打掉。

“滾!”

她的聲音冰冷:“有多遠滾多遠!”

我彎腰撿起欠條,默默地轉身離開。

每走一步,都感覺無比沉重,彷彿雙腿被鉛塊灌滿。

我能感覺到慕南溪那充滿恨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的背影,可我不敢回頭,我怕看到她的眼神會讓我徹底崩潰。

就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江晟,我曾經情同手足的兄弟。

他看到我時,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喲,這不是顧陽嗎?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我緊握著拳頭,沒理會他,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江晟卻不依不饒,攔住了我的去路:“顧陽,你堂堂顧家長子,怎麼穿著保安的衣服,你顧家如今已經落寞成這樣了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讓開!”

江晟不為所動,朝我走了兩步,低聲道:“曾經高高在上的你,現在活得連條狗都不如,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我瞥了他一眼,道:“說夠了吧?說夠了就讓開。”

江晟冷冷一笑,仰起頭道:“顧陽,不如你現在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能大發慈悲幫幫你。聽說你認的那個妹妹要上大學了?你現在肯定很缺錢吧。當初你為了那丫頭拋下南溪離開,肯定沒想過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本來現在腦袋就疼,再聽到江晟的聲音,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我什麼樣,不用你管。”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兄弟啊。”

江晟一臉戲謔地看著我,繼而將目光轉向慕南溪,道:

“對了,過幾天我要向南溪求婚,你要不要來做個見證人?”

求婚?

聽到“求婚”這兩個字,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彷彿有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